佩先生喜着白衣,与他清冷的气质十分相配,因为眼盲,怕吓着别人,便用白纱将双眼蒙起。
佩先生不知姓名,不知来历,大家都叫他佩先生,玉殊也跟着这么叫。大家只知道他三年前饿晕在群芳楼前,被好心的伎子救起,虽然眼盲,却因擅长琴艺,便留在群芳楼里做了乐师,在楼里也颇受礼遇。
玉殊在房内练琴,他在思考如何感动自己,练来练去也没感悟出什么。
“公子天色不早了,赶紧沐浴安寝吧。”离虚用幻术变换了身材容颜,幻化为玉殊身边平凡不起眼的一个小厮。
玉殊看着眼前的离虚找不到一点离虚往日的风采,憋着笑,在离虚的侍候下沐浴更衣。
离虚在入住时候,便在屋内布置了一个聚灵的阵法,还设了结界屏蔽外人供二人双修,结界外处是二人的傀儡,正在床榻安睡。
结界内部。
离虚顶着那张不起眼的小厮脸,想与玉殊双修。
只是玉殊对着那张平凡的脸实在下不去嘴,离虚只好变回原身,身上依然穿着小厮衣服,压在玉殊身上,大玩浪荡小倌深夜饥渴难耐对英俊小厮下手的戏码。虽说是来凡人界游山玩水放松心情,但是修为也不能落下,玉殊离金丹还差的远,但是离虚这位火灵根的天才却与金丹只有一线之隔。
第二日,玉殊便早早地抱着琴去找佩先生,佩先生对玉殊十分欣赏,短短一月便能将古琴技法练至娴熟,各种谱子也是过目不忘。虽然,琴艺讲究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玉殊在此方面灵性不足,但是佩先生和其他先生不同,他觉得融情于琴一境界是可以慢慢引导的。
不得不说佩先生是个好师傅。
“佩先生,我昨晚上回去研究了一下,您听听我的琴声。”玉殊将琴置于桌案上,盘腿坐下,摒弃杂念,心静后,将灵力凝聚于指尖,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因为灵力的灌入,原本普通的音波中灵力激荡,琴音更加悠远绵长,比之前空有技法强了很多。
玉殊觉得,他感悟不出情动于琴的境界,而他只有修为算是优势,便尝试着将灵力融入到弹奏中。此法听着简单,在运作时,需要对灵力的把握更加细致,玉殊显然下了一番苦功。
一曲完毕,佩先生赞道,“玉琴公子果然天资聪颖,此琴声艺虽算不算顶级,却也是一流水平。”
玉殊喜道,“是佩先生教得好。”
云娘见佩先生夸赞玉琴琴艺,虽然不算顶级,却也有一流水平了,便让玉殊每晚在楼里抚琴。
玉殊姿容俊美,色相非凡,兼之琴艺一流,渐渐有了名气。
台上伎子舞衣长袖,身姿婀娜,玉殊则在旁边抚琴相和。
台下客人注意到了玉殊这位新人。
“嘉鱼兄,你看台上那么抚琴的新人如何?”一名锦衣青年指着玉殊。
他口中的嘉鱼是指叶嘉鱼,叶嘉鱼穿着不俗,气质文雅,这些人中也隐隐以他为首,他早年中过榜做过官,却因年轻气盛得罪了当朝权贵,被革职回乡,从此流连青楼,成了风月常客。此刻他看着台上玉殊低眉垂眼一心抚琴,姿色却比旁边的歌伎舞伎高了一大截,不由得眯起眼睛,合拢扇子在掌心轻轻拍打,“琴艺比佩先生差了一截。”
锦衣青年于乐生却不以为意,“你看他是不是比旁边的伎子好看?”
“你要是喜欢便喊云娘过来问问便是。”叶嘉鱼道。
于乐生便笑着使唤小厮喊来云娘,“嘉鱼兄,我和你多年好友,我看你心里挺喜欢的。”
叶嘉鱼只是笑笑不说话。
从云娘那边得知,抚琴的是玉琴公子,卖艺不过几日,还没什么名气,是个清倌人。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红倌人卖艺也卖身。
同样的问话还有其他一些人,晚上玉殊抚琴结束退下的时候,云娘便找到玉殊,告诉玉殊,“玉琴公子,明夜开始便不用每日登台抚琴表演。”
玉殊问道,“为何?”
云娘脸上笑盈盈,看着玉殊,愈发觉得十分满意,“玉琴公子登台不过几日,便有客人询问,真是潜力十足。”
玉殊一愣。
“明夜叶嘉鱼公子等人点了你席间作陪。”此处不便细说,云娘便让玉殊进她房间细谈,主动为玉殊沏了杯茶,“你也不需要做多余之事,好好抚琴陪着喝酒便是,若是问你一些事情,老实回答便可,若是他们对你动手动脚,记得委婉拒绝。”
玉殊听得仔细,毕竟他第一次做小倌,不是特别懂其中的学问。
“你还是清倌,不用理那些动手动脚的客人,叶嘉鱼二人是我为你仔细挑选的结果,虽然是风月常客,为人也算谦谦有礼,你第一次陪客,想来不会出岔子。”云娘道。
“嗯嗯,谢谢云娘为我Cao心。”玉殊心里感谢云娘。
云娘教导玉殊,“你如今名气不显,交际也不算多,但是日后总会多起来的,早早学习如何与男人交谈也是好的。”
玉殊惊讶,“还有这等说法?那要怎么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