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梁大喇喇的,直接说:“皇兄,这也太酸了。”
说着,他的筷子往旁边的盘子叉过去,想中和一下味道。谁知菜一放到嘴里,他的表情更加可怕。
钟阑明白过来:“可能是太酸了吧。没事,朕嘱咐小厨房再烧几道菜来。”
闻梁连灌两杯水,这才堪堪说:“陛下,这是您平日吃的味道吗?”
“对啊,怎么了?”
闻梁有些为难,凑到闻姚耳边:“嫂子怎么了?”
闻姚:“怀孕了。”
“噗——”
众人回头看向许凌。他有些慌乱地拿手巾擦衣衫,用袖子掩住自己的表情。
钟阑不解:“你们说许凌有孕。他的口味难道不会变得嗜酸吗?”
闻梁和许凌两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闻梁才出声:“皇兄。”
“怎么?”
闻梁嘟囔:“这不算欺君吧?”
钟阑和闻姚纷纷感到有几分不对。
许凌努力平复表情,平稳地说:“我没有怀孕。之前那传言,是因为家父极力反对。”
闻姚立刻意会:“所以,你们就这么诓许大人,逼他同意婚事?”
这个许大人也上了年纪。闻梁和许凌买通了各方,演了一出大戏,硬是让这么一个老人从半信半疑到完全相信许凌是个“天赋异禀”的男子,能怀孕。
既然怀孕了,自然还是不要阻碍婚事了。
“等等——”
钟阑的脸色变得极为Jing彩。
如果许凌怀孕的事情是假的,那这个世界,不就不存在能怀孕的男子吗?
闻姚在前朝,听到的事情更多,似乎想到了更多事情,脸色比钟阑还Jing彩:“前些日子,最关怀皇室无后、提出备胎方案的,好像就是许大人。”
原先朝臣们也都是不信男子能怀孕的。但许大人在朝中十分有威望,平日也极为靠谱的。
他绘声绘色地给诸位大臣讲述自家小公子因孕与皇后结为亲家的故事,弄得诸位大臣都半信半疑。
所以,各位都提出“要不真的试试看”这样荒唐的提议。
闻姚,钟阑:“……”
闻梁发现自己好像惹祸了,打了个哈哈,拉上许凌就跑。这次许凌没有阻止他,反而和他一起溜了,留下相视无言的钟阑和闻姚。
闻姚表情极为有趣。
“唤太医。”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说怀孕的事,单单是说钟阑身子不适,想请太医看看。
钟阑试探道:“如何?”
“陛下这……”院判摸着下巴,眼神躲闪。
钟阑迫切地问:“怎么了?”
“这些日子久坐,有些消化不良,平日饮食需多清淡,多吃些酸性膳食为好。”
钟阑,闻姚:“……”
院判走了。两人相视无言。
谁都没想到,这场闹剧居然是因为消化不良。
不过闻姚真的有些担心起来。
他担心钟阑的脑子。
次日,闻姚敲响了清辞寺的门。
这回玄唐谨慎极了,只开了一条缝,以免智障之气沾染上他的佛躯。
见到是闻姚他松了一口气,打开门。
闻姚把事情都说了。原先的钟阑虽然心大脾气好,但各个地方都思虑周全。闻姚问他,知不知道钟阑这些日子变得这般奇怪的原因。
“你可能太宠他了。他实际岁数也快近五百岁了,是个老年人。老年人得多动动脑子,不然头脑会退化的。”反正钟阑不在,玄唐毫无负担道,“有个病叫老年痴呆。”
远在京城的钟阑打了个喷嚏。
闻姚虽然不懂老年痴呆,但也能听出这不是好话,狐疑地看着他。
玄唐:“好吧。说实话,我觉得可能和他缺的那角灵魂有关。他把簪子还你的时候,重新把灵魂撕碎了,这次撕得可能比之前那次还要多一点。”
“那我把簪子还他?”
玄唐点头:“先还他,过段时间等灵魂稳定了,再撕一次,这次得小心点。”
闻姚回到宫里时,钟阑正在午睡。闻姚悄悄把簪子插回钟阑头上,等着他醒来。
说实话,他其实有些不想见到钟阑冷冰冰的眼神。
只是没想到,钟阑也没让他见。
下午,闻姚从政务中脱身,算着钟阑应该起床了,于是去见他,结果发现钟阑不见了。
还好,灵魂完整、理智、成熟的钟阑给他留了口信。
吴庸瑟瑟发抖说:“陛下醒来的时候,脸色差得像是要杀人。”
闻姚心里一咯噔。
“然后他让我们收拾行李,需要能供一人在穷乡僻壤生活一个月的行李。”吴庸说,“一收拾完,他头也没回地就走了,还不让我们立即去通传您。”
“他去哪儿?”
“不知道。”吴庸哭笑不得,“陛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