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你来的吗?”
“自然不是,有关柳大人的一切事务,殿下无不亲力亲为,哪轮得到秋棠?”骆秋棠说着,语气里却带着讽意,显然是将柳居奇归在了以色侍人者的一类里,“今日到访,是秋棠自己的意思。”
“我和你不熟,就长话短说吧。”柳居奇一点儿不在乎骆秋棠对自己的态度,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笑面虎,大家相看两厌。
“柳大人真爽快,”骆秋棠笑笑,替柳居奇满上一杯酒推过去,“秋棠且问柳大人一句,您知道二皇子在做什么吗?”
“哼,努力做皇帝。”柳居奇愤愤喝下那杯酒,瞪着骆秋棠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柳大人知道,那大概也明白这事有多么凶险多么困难,秋棠来跟柳大人说一声,就算您不想帮二皇子,也别让他在这段时间为了你浪费心思。”骆秋棠收了满脸的笑意,眼神轻蔑的望着柳居奇,“柳大人的确有几番小聪明,但二皇子并非一定要依靠您,若您真将二皇子的情谊放在心上,便就此袖手旁观,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再和前太子、四皇子来往过甚,您要知道,也许您无心的一句话,就会让二皇子多年筹谋的事情功亏一篑,使他再无夺嫡希望。”
“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他喜欢做皇帝只管自己去做,我做什么也不要他管。”柳居奇怒极,残忍戕害手足的事情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的,“你要是喜欢,大可以告诉他,从此他是他我是我,大家互不干涉,这样最好不过了。”
骆秋棠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语带遗憾的说,“柳居奇,二皇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隐忍了那么久,真是不值得……你根本不值得他那么费心周全,你根本不懂情|爱,心里只有自己的正义和原则,从来不会为他考虑。”
“为他考虑?你是说要我去帮他害亦郁和宣亦曦吗,那我的确做不到。”柳居奇大有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也许因为他是现代人,所以对人权看得很重,无法忍受宣亦辰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去伤害别人。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骆秋棠顿了顿,继续说,“只是你信任过他吗?也许很多事情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误会,但你却从来不肯听他解释。”
柳居奇眼中带着疑惑,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偏偏骆秋棠不肯明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吧,话就说到这儿,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的阻拦二皇子大业,我一定会替他除掉你的。”骆秋棠带着笑容的脸让人心生寒意,“他等了许多年,我也等了许多年,这里面不能有任何变数,不管是谁,只要阻碍了我们,我都会除掉,包括你在内。”
柳居奇一滞,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必有的牺牲么?为了那一个目标,不管践踏了多少血肉眼泪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实在可笑……
骆秋棠离开了簪梅阁,柳居奇还僵坐在那里,就在这一瞬间,自己似乎和宣亦辰的世界划开了巨大的裂痕,再也无法弥补。
他抬头打量着柳记雅间里精致的装潢,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宣亦辰设计安排的,可惜自己现在坐进这镶着金丝的牢笼里,只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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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宫里波澜不断,先是皇长子宣亦郁被废太子之位、幽禁冷宫,再是风岚帝突发重症、药石无医,已经连停了三日早朝,立太子的唿号声越来越响亮,风岚帝却始终没有别的动作。
两个皇子党表面和谐,但内里波澜暗涌更胜以往,非有心人不能看出,频繁的军令调出、更换官员,让凤城人心惶惶。
宣亦辰在书房里替风岚帝批阅各地呈报的折子,再棘手的事情也能立时拿出应对的法子,有条不紊地处理妥当,他的确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外头有人报骆秋棠求见,他才搁下朱砂笔揉着眉心,露出隐约的疲惫,“进来吧。”
骆秋棠看着书案上那一摞的折子,不由有些担心宣亦辰的身体吃不消,“殿下,这些事尽管交给底下人去办,这两日夜夜都熬着,何必还劳心这些有的没的。”
“我们的事不能马虎,这国事也不能,对我们是一句话的小事,到了地方可都是件件相系民生的大事,父皇既然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宣亦辰喝了一杯浓茶提神,这才问骆秋棠,“柳儿好吗?”
“好的很,每天都在宅子里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去逛街或者呆在柳记,比谁都清闲。”
“唉……他还是不愿意进宫见我?”宣亦辰实在是被繁杂的事情压得没有时间出宫,每每让骆秋棠去问柳居奇,柳居奇都回绝了他,不管是他写的信还是送去的东西,每样都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殿下暂时就别为柳大人分心了,等尘埃落定之时再说儿女情长吧。”骆秋棠劝道,其实并不是柳居奇执意不见宣亦辰,只是他从未将宣亦辰的只言片语带过去,他不愿意再见到宣亦辰为了柳居奇而心旌动摇,耽误了真正的大事。
柳居奇也有两次想要进宫,但守宫门的人早就被骆秋棠买通,找了各种借口拦下柳居奇,不管他是来见宣亦郁还是宣亦辰,一律不给放行,柳居奇碰了两次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