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殿下一声令下就能动手,绝对万无一失。”骆秋棠有些激动起来,“如今皇上病危,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请殿下速速决定。”
“时间就定在明晚,若再拖下去,只怕宣亦曦就会羽翼丰满,军权一旦巩固稳了,比什么Yin谋诡计都可怕。他对大哥关心则乱,这计策是万无一失的,只是你们要仔细再仔细地应对那些将军,他们各个都是历经数次大战的过来人,目光毒辣。还有,我们安排好的人一定要立场坚定,宁愿弃用、不可错用。”宣亦辰语气严肃,“记得我说的话,只许生擒、不许伤命,骆秋棠,以前你私自篡改我的命令我都可以不计较,但这一次不容有失,若你还是恶习难改,就算我成事,也定不会轻饶了你。”
“是,秋棠谨遵殿下教诲。”骆秋棠恭敬地跪下,“秋棠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的大业,以前种种均是一片忠心,请殿下谅解。”
“去吧。”宣亦辰淡淡点头,他相信骆秋棠是忠心的,只是这人所经风浪太少,以至于过分恃才傲物,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等骆秋棠走了,宣亦辰静静望着火焰长立的烛火,拿起修灯芯的剪子一剪,将那明亮的火光剪落在了剪刀刃上,“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这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柳儿。”
他轻轻吹灭了还在挣扎的火苗,书房里陷入一片未知的黑暗……
风岚的天,终究是要变了。
等明早他向平羌王和臻王借来的兵马彻底休整好,这风岚的未来将要在他手中接管,他自小立志成为明君的梦,也就触手可及了。
柳记附近的小宅子里——
柳居奇刚刚洗过澡,擦得半干的头发散了满肩,小乱正要关窗,柳居奇拦他道,“窗户就开着吧,前几日旁边那株合欢树开花,味道挺好闻的。”
“还说那花呢,也不知怎么的,早上突然就谢了一地,现在只剩下叶了,柳哥哥要是喜欢那味道,我明日出去找些合欢味道的香料点上。”
“不了,花香是花香,香料总觉得呛人……奇怪,按理说花期应该还没过啊。”柳居奇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懒得再想,大概是古代的人不会种,花期才会乱了吧?
同时,冷宫”思过堂”里——
宣亦郁等着小顺子端水泡脚好睡下,却迟迟不见小顺子的人,他正想穿了鞋袜出去催一催,小顺子端着水盆兴冲冲地跑进来,笑道,“殿下别忙着洗脚了,先出去看看吧。”
“怎么了?”宣亦郁问。
“院子里那棵半焦的合欢都枯成那样儿了,我刚才居然发现它结了几个小花苞,大约明天就能开呢。”小顺子帮宣亦辰加了一件防风的斗篷,迫不及待要拉着他去院子里看花,“这合欢是吉树,可不正预兆着殿下洪福齐天,枯木逢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哪就那么多迷信,”宣亦郁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却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往院子里走,“不过枯树开花的确新鲜,去看看也无妨。”
第一二五章 一夜变天
深夜,小顺子带着满身的伤跌进四皇子寝殿,若不是看门的侍卫认得他,大概就直接将人丢出去了,宣亦曦顾不得整理形容,穿着一身寝衣从屋里光着脚奔出来,抓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小顺子,急道,“谁打得你?大哥呢?大哥怎么了?”
“四殿下……求您救救殿下……殿下他、他咳得出血了……他们不让我请医……小顺子贱命不足惜,拼死跑了出来……求您救殿下……”小顺子说完就昏了过去,宣亦曦骂了几声,把人扔给侍卫说,“把他带下去上药,去太医院叫商盛来,你们几个,立刻跟我去冷宫!”
待宣亦曦刚走出宫门拐角,原本趴在地上的小顺子突然睁开双眼,目光中带着冰寒的杀气,他抹掉嘴边的血迹站起来,动作灵敏的点晕了几个侍卫,吹了一声口哨,外头立刻冲进来了一小队人马,迅速无声的控制住了整个四皇子寝殿,小顺子摸上脖颈,撕掉了黏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张完全不同的面孔。
宣亦曦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在战场上之所以常胜,是因为他做决定从来深思熟虑,但一遇到和宣亦郁相关的事情,他就完全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冷宫里的宣亦郁,根本没有怀疑过这是不是陷阱。
商盛在太医院值夜,一听到宣亦曦叫他去冷宫就觉得事情不好,他跟着报信的侍卫急急赶去,希望能在半路拦下冲动的宣亦曦,然而一路走到冷宫都不见宣亦曦的人影,他心头一凉,知道大约迟了……
宣亦辰在假山后头看着不断逡巡的商盛,吩咐身后影卫道,“找个隐秘的地方暂时将商盛关起来,着人去太医院帮他请假,就说家中有事。”
“是,二爷。”
宣亦辰背后正是被绳子绑得不能挣扎的宣亦曦,宣亦曦圆瞪着眼睛,嘴里塞着布团,恨得几乎想将面前的宣亦辰咬死,居然用宣亦郁的安危来算计他,好卑鄙!
“四弟,我不想伤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在你的寝殿里睡一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