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却激起柳居奇满身的鸡皮疙瘩,柳居奇挣开他的手,脸上没有笑意,“没有,跟皇帝大叔玩了一盘五子棋,输的太惨。”
宣亦辰温和笑道,“那是自然,父皇智慧,岂是你这小馋猫能比的?”
“说的是……我连你都比不上。”柳居奇自嘲一笑,看得宣亦辰有些莫名,“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你忙去吧,不用抽时间整日陪我。”柳居奇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宣亦辰一人若有所思的望着置笔阁。
柳居奇回去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小乱叫他吃晚饭也不肯起来,迷迷煳煳地醒了睡、睡了醒,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急得小乱没办法。
到了三更左右,东宫主殿突然灯火大亮,阖宫的人都被吵醒了,柳居奇以为是宣亦郁出了事,急急忙忙披了一件外衣就狂奔到主殿,宣亦郁端着漱口茶诧异的看着他,“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你没事啊……吓我一跳。”柳居奇看他穿的衣冠整齐,疑惑道,“这是要去哪儿?”
“南怀突发大军压境,刻不容缓,所有官员皇子都要立刻去朝堂商议战事。”宣亦郁语气也有些焦急,柳居奇闻言,又跳起来往回跑,“亦郁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第一零三章 南怀战事
南怀皇宫偏殿内。
南瑟在荒废的宫殿里独自抚琴,一曲长相思,道不尽的寂寥缠绵。
树上的百灵啾啾叫了两声,南瑟划弦落音,用丝绸裹好钟爱的古琴,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
屋里陈设简单,多是旧物,触目皆是沧桑的色彩,唯有一抹白影使人眼前一亮,那人正坐在干净的床铺上翘着二郎腿,调皮地吹着斗笠上的白纱。
“你来了。”南瑟坐下,接过汍澜递过来的名册默默翻阅。
“能效力的我都打了勾,看样子南桁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暴政之下,心有怨气的人可不少呢。”汍澜笑嘻嘻的说,“我说找人替你在这里”坐牢”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南瑟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打通向宫外通消息的路子,找替身太容易被识破,我怕东窗事发后笙儿会有危险。”
“也是……方才我偷偷看过他,似乎有些着凉,我喂了他一颗药,发过汗就没事了。”
“多谢。”南瑟放下了心,笙儿没事就好,只要再坚持一段日子,他就有能力带笙儿离开了,南瑟阅完名册,拟好几封信交给汍澜,汍澜又摸出来一坛桃花酿,“专门带给你的,春天里要喝些时兴的酒才痛快。”
南瑟看着那坛酒,却没有伸手去接,“我不喝酒……自从那日我发誓要振作起来,我就不再喝酒了。”
“可惜了,那我就自己喝吧。”汍澜咂咂嘴,拍开了泥封自顾自的大口喝起来,清甜醉人的酒香溢满了房间,南瑟望着透过窗纸的模煳日光,酒rou穿肠会消磨人的意志,他要用最清醒的姿态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事,到时候天高海阔任逍遥,带着笙儿享受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光。
“汍澜,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找上我,还不求回报地出手相帮?”
汍澜掀起斗笠上碍事的白纱,露出一张俊俏的面孔,正是本该待在草原的花间照无疑,他一双桃花眼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一来嘛,我闲着无聊就喜欢做好人做月老,这二来……你怎知我不求回报?”
南瑟微微一笑,“若这回报是消磨南怀的力量,甚至覆灭南怀,那就最好不过了。”
花间照略有些错愕,“喂,你好歹也算是个南怀皇子吧?”
南瑟苦涩地垂首道,“若南桁不是我的父亲,我也许还不会这么恨他……南怀在他的统治下荒|yIn暴虐,灭亡是迟早的事,那倒不如早一些,好让百姓们脱离苦海,也还我和笙儿自由。”
花间照叹了一声,人心向背最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可惜南桁却只懂得用强权和暴力压迫底下的人,南瑟说的并没有错,国之将亡也,他们不过是将这个契机提前了而已。
“我什么都不求,名利权势都是浮云过目,只希望能给笙儿快乐的后半辈子,他实在为我吃了太多的苦。”南瑟又说,“肃澜忠心南桁,我不忍心让他两难,这些事就拜托给你了。”
“好说,燕子迟早会看到南桁的真面目,我现在手里的东西还不够,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明白事情的真相。”花间照说完,重新放下了白纱,准备离开南怀皇宫,“下次见面的暗号改作两声黄鹂叫,依旧是这个时辰。”
“好,你万事小心。”南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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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居奇是第一次到朝堂来,风岚的朝堂不像电视里那么金碧辉煌,反而建的挺朴素,简单的说就是一间面积比较大的空屋子,皇帝和太子在正前方的矮台上和群臣一起站着议事,听宣亦郁说,那象征着君臣一心、同甘共苦。
柳居奇这个正三品”问知”是个新职位,他左右打量着不知道究竟该站在哪里才合适……左边的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