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洲一顿。
“纹了你的名字。”萧闻砚说完就紧紧盯着云西洲的脸。
云西洲没什么表情地应声:“哦。”
“你不想知道纹在了什么地方吗?”
云西洲随口问:“什么地方?”
“现在还不能说,我怕我说了以后,你会觉得我……”萧闻砚顿了顿,说出后面的话,“无耻。”
云西洲的视线上上下下扫了他几遍,眉头越皱越深,他说:“你的无耻好像根本不需要我说吧?”
萧闻砚一笑:“我就当你在夸我。”
云西洲冷笑了一声,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太容易辨认,萧闻砚却只当没看见。他起身把所有用过的餐具都洗刷干净,又仔细洗了个手,才跟云西洲一起下楼。
云西洲是第一回 坐进这辆跑车里,把顶篷升上去,他发动引擎,将跑车开出了老年代步车的速度,慢慢从停车场开了出去。
市区马路上都是车,红绿灯之间距离又奇短无比,基本没有跑车的发挥空间,速度刚提上去一点点,就被迫踩个急刹。萧闻砚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扛不住周六萧城的交通压力,他坐在副驾驶上,第一次有了一种灵魂脱离□□、几欲将刚吃下去的早饭全部吐出来的感觉。
云西洲分神瞧了他一眼,见萧闻砚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都快下来了,他顿时一皱眉:“你行不行啊?”
萧闻砚比了个“OK”的手势。
这车可是新车,云西洲担心萧闻砚一个忍不住,车子就会遭殃,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找方便停车的地方,一见路边有车位,他立马打着方向盘开过去,稳稳地把车挺好。
云西洲递给他一瓶水:“你去吐吧。”
“不用——”萧闻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云西洲坐在车上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还是不能对他太好,于是轻轻按了下喇叭,萧闻砚扶着一棵树,他闻声看过来,擦了擦嘴巴,他走到车边,问云西洲:“怎么了?”
云西洲把水递了出去。
萧闻砚再上车的时候,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是一直在拿手指按头,云西洲看了他一会儿,说:“怎么?早饭吃到脑子里了?”
“……”萧闻砚转过脸,吃惊地看着他。
云西洲继续面无表情:“真头疼的话,你按错地方了,你家太阳xue就长在眼角边?章悦林在家咳嗽几声,最终都能真的得个咽炎开始发烧,你和章悦林在一起那么久,怎么没跟他学会怎么装可怜?”
萧闻砚不是第一次无力地解释:“我没有装。”
“是吗?”
“嗯。”
云西洲懒得再跟他说话,直接发动车子。开到郊边,车辆明显变少,他将油门踩到底。云西洲不喜欢冒险,他更爱安稳,但没有哪个男人能在面对跑车带来的极速体验时无动于衷。
肾上腺素飙升,脊背上像是一直有电流在乱窜,耳边是引擎的轰鸣,他眼中、脸上都藏不住兴奋,安全飞快驶过几个弯道。
萧闻砚的余光一直锁在云西洲脸上,别人是胆大,他是不害怕,两者还是不一样的。云西洲现在的样子就在告诉萧闻砚,他不怕意外,不怕死,不担心身后事,反正孑然一身,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人和事。
有一种情绪从萧闻砚的心底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他想开口告诉云西洲,这世上还有人在意他的生死,不想让他出一点意外,只要他愿意,哪怕他不会再爱上他也没关系,萧闻砚都愿意随时敞开怀抱迎接他。
过去萧闻砚对云西洲的了解太少了,只知道他比同龄人深沉、成熟,显得无趣,却没有深究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他那时只顾享受云西洲给他的不管如何都不离不弃的喜欢,心安理得地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子照顾,如今一回想,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多么不是人。
云西洲飙够了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他嘴里忍不住发出轻轻的一声:“Wow!”很克制,也很可爱。
其实云西洲本身就是可爱的,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不可爱呢?云西洲一个人睡时会乖乖平躺,有他在身边就会依赖地抱住他睡,云西洲的体贴、温柔,他的忍耐、大方,云西洲为他付出的所有感情和倾慕,都是可爱。
只是可爱太多了,他才会熟视无睹。
“喜欢吗?”萧闻砚的视线黏在他脸上,轻声问。
云西洲点了点头:“嗯。”
“刚刚我在路边看到一个不错的位置,你往回开,我大体记得位置,给你指路。”
“那你不早说?”
“想让你多开一会儿。”
云西洲没理他。
原路返回,萧闻砚抬手往外一指:“就在那里。”
这里在萧城两个区交界的地方,一千米以内是全市最大的体育场馆,旁边还有个大型地下超市,马路对面是个小广场,许多单位搞宣传活动都会在这里举行。
萧闻砚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