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大门被猛地推开,先人一步闯进来的是一股夏日里蒸腾燥热的暑气。
只见屋里的人,一个手握紫毫伏案书写;一个站在书架前捧着着一摞书卷文集在分门别类地归整收纳。他们听见动静同时往门口看来,便瞧到了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张为江。
“爹?”
“老爷?”
俩人同时开口,张为江也不知道应谁的话儿好。只得不尴不尬地踱步进来,装作关心张淮靖功课的样子嘱咐了几句便借故离去。
“就跟你讲不能在书房里太过放肆,”梓帛见张为江走远了,笑着对张淮靖说道:“怕了吧?”
张淮靖叹了口气,人趴在桌子上,头枕着小臂,带着孩子气喃喃道:“他要是顾不上咱们就好了。”
他不知自己这话一语成谶。
张为江向来健朗的身子就此一天天的坏了下去。刚开始只是接连不断的咳嗽,再后来就总是发热嗜睡,持续了小一个月,如今连床都下不来了。一连换了几个大夫每次进府问诊看病也没的什么更好的法子,只说是受了风寒之邪,嘱咐要按时喝药,注意饮食。
尽管张为江对张淮靖从小到大严厉苛责的时候居多,但他俩毕竟相依为命这许多年,父亲的病情着实让他揪心记挂。可另一层,他又忍不住暗自庆幸这么一来张为江便不能再把他俩看在眼皮子底下。这两份心思此起彼伏,日复一日煎熬着张淮靖。生生让他白天活成了孝子的面子,夜里又活成了孽子的里子。
这晚,书房中又传来隐隐约约的呻yin喘息,张淮靖反锁了门正在书架前同梓帛弄那百做不厌之事。
梓帛一脚站立,另一脚则踏在那紫檀木的雕花架座上,双手牢牢抓住架杆,翘起玉tun以方便身后人的进出抽插。春水yInye早已顺着二人交合的地方一路流了下来,张淮靖看着那xue中的柔嫩软脂被自己的分身带进带出,分外得趣。他现在似乎已经把梓帛浑身内外摸了个透,哪个姿势他最受不了,哪个角度他最受用,张淮靖一清二楚。他故意几个深深浅浅的挺近后便停住不再动作,只逼得梓帛自己送上门来。
张淮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同梓帛在这里入港,甚至顾不得整个书架每有摇摇欲坠之危。可能除他俩之外,再没人知道躲在这四书五经,程朱理学背后的净是些见不得光的yIn书春图。它们散发出不同于那些假道学伪君子的撩人rou香,在夜里便会被两个情浓血热的无状少年取出来,一页页对照着做出那些不堪入目但却快活无比的姿势。
“云儿,当初为何要来撩拨我。”张淮靖最近隔三差五就问出这种话,因他实在需要一个情真意切的理由,去压过他愈演愈烈的心病。
“自然是见你第一眼就对你心生喜欢,”梓帛边往后送着身子边轻喘着道,“你早就晓得了我的心意,何苦又来拿这个来笑我?”
“就是要你再说一遍。”张淮靖双手按着对方的细腰不依不饶。
半晌,他听见梓帛一字一句地说道:“云儿喜欢子卿,特别特别喜欢。”
张淮靖听了这话心像是被剖开成了两半,一边儿似是被蜜腌过般的甜软,另一边儿则像是被铁水浇筑一样硬了起来。他终于从这条缝儿中觅得一丝偷生的余地,开始拿出全部的热情给到他的心上人。
正在紧要关头,门口传来忠伯的声音。“少爷,老爷找您。”
俩人听了心中都是一阵巨颤,梓帛更是身下一紧,夹得人差点泄了出来。可偏生此刻张淮靖心下又生出一股子被人窥视的快意,于是一边缓缓抽动,一边开口应道:“老爷找我何事?”
“老爷没说,少爷去了便知。”
梓帛未敢出声,只用手掐了身后人一下,示意他不要再拖延时间。
“好,我稍后就到。”张淮靖说完便卯足了劲儿,把此刻紧紧咬着自己的地方很是蹂躏了一遍后,终于把俩人的火儿都放了出来。
梓帛就手拿起衣服给他擦拭干净,道:“快些过去,别让老爷疑心。”
“疑不疑心也就这么着了,”张淮靖叹道,“这几日我白天去看他,总觉得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莫要自己吓自己,”梓帛嘱咐道,“老爷问起什么你先支吾过去,回来同我商量后再答。”
张淮靖点头,整理好身上便往张为江的内室走去。当他缓缓推开门的一刻便被这屋子里晚上略显Yin森的气氛和弥漫着草药的浓重味道唬得心里一沉。那日他同梓帛在这床榻上颠龙倒凤之际,满眼是活色生香、花烛洞房,可今日却只剩了躺在床上那面色蜡黄,呼吸微弱的张为江,这让张淮靖心里吊着的铅块一路滑到了腿上,简直一步都无法迈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在从刚刚梓帛的允诺里剥离出了一点能让他生出些勇气的东西。
“爹,您找我?”张淮靖问心有愧,走到跟前到底不敢去直视张为江的眼睛,而是拿出平日里那副正经读书人的模样静静立在床头。
半晌,床上的人声音晃悠悠地飘进了张淮靖的耳朵里。
“今日叫你来不为了别的,有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