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柯是城程家独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幼年凭借父母宠爱和家大业大的优势,沾尽人间春风,享受无数好处玩乐。他是被捧在金字塔尖的小王子,全家人的呵护令他不谙世事。
但在他度过二十一岁生日第二天,一切都崩溃了。他的世界里天崩地裂,小小的金字塔彻底瓦解,灰飞烟灭——他父母的公司被人抓住一个小漏洞,牵藤摸瓜找出许许多多的惊天隐情。程氏公司垮了,被另一家上市公司顺利收购,父亲难以忍受巨额负债,也无法面对自己压力,从二十楼一跃而下,成了地上触目惊心的一摊血水。母亲惊闻噩耗,一时气不过,生随死殉。
程柯心里大致也清楚破产原因是怎么回事,知道程氏运作不干净,但碍于资金链无法割裂迟迟不能改善,家里拖到现在人也没了财也没了。
一时间偌大的家只剩下他一人,程家树倒猢狲散,平时来讨好的亲戚朋友也不见踪影,女伴同他迅速切断了联系,反倒是穷凶极恶的仇人讨上门来。
砰砰砰的一阵门响,惊起了小别墅外休憩的鸟儿。程柯还在室内握着手机发愣,他才听到医院里传来母亲确定死亡的讯息,突如其来的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清。
他像一只提线木偶,跟着门响毫无意识地给门外人开了门,门把一转,他眼前便出现了那张英俊却凶恶的脸,以前晚宴时见过,也正是父亲无数次叹气时提起的、恶意收购他家公司的老总,赵御。
情绪纷杂地涌到他心口,程柯平白地感到憎恨和恐惧,难以保持打小被教育的风度。他手无寸铁地睁大眼瞪着对方。但!被娇养惯了,浑身上下一点戾气也无,身体已抽长成青年,心理却仍然是少年时天真的模样。
他不知道他瞪着眼是更诱人的,别提微不可查的威慑力。
“怎么?不欢迎我么。”赵御不顾他难看脸色,笑眯眯地推门跨入,抬长腿迈到程柯面前。
程柯面色一变,急忙忙朝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还因为他退得太急差点摔倒了。他踉跄一下,仰头看着赵御怒道,“这里从来就不欢迎您!请您出去!”
“这么生气?”赵御丝毫不生气地低首看他,虽较刚才凑近的距离远了,但从前方投来的Yin影落在他头顶,还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赵御眼珠在他身上转了转,勾起唇角。“欢不欢迎可不是你说了算,这栋房子也得充做债务财产,你没处可去了,小少爷。”
程柯没想到连房子也不剩,脸色瞬息愈发苍白如纸,他垂着的手捏着拳头,整个人打了个冷颤。
“来。把小少爷带去一个更安全的场所,”赵御仍旧含着笑意,轻飘飘朝门外拍了拍手。“小心点,别把人弄伤了。”
“我哪儿也不出去。再重申一遍,请你出去!我没空陪你耗。喂——”程柯不知他在捣什么鬼,光天化日的抢人不成,抢他又有什么用?现在把他卖了都没这么多钱。
程柯气急攻心,想到母亲也跟着父亲去世了,他再不可能和之前一样万事不必担忧,出了事也没有人依靠。打击之下他!!更为不管不顾地大声起来,眼睛里悬着透明水ye恶狠狠地瞪赵御,连话里的您都变成了你。
“放心,这个地方很安全。”赵御奇怪地撑着笑容盯了他一会儿,终于施施然转过身。
几个高壮的黑衣男人从门口训练有素地进入,抓住程柯的肩、手,还有人捂住他张大的嘴巴,任由唾ye不受控地流在他掌心,不让他叫喊。后颈一痛,程柯渐渐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最后的画面还停留在赵御令人胆寒的戏谑神情,程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那毒蛇嘶嘶吐舌,溅出致命的毒ye。
程柯别无所逃。
他终于在一片浑浑噩噩里清醒过来,整个人仰天躺在床上,两只纤细手腕被捆束在冰冷的什么物件,坚硬又冰冷。他努力挣扎也挣不脱紧紧绳索,反而将手腕处莹白的肌肤磨得泛红,盖在身上的薄被也扯下来不少。
他浑身都是赤裸的,衣物被人从头到脚扒了个干净,胸膛此刻暴露在空气中。幸好屋内暖气充裕。
“还想逃跑,柯柯一点儿也不乖。”
是赵御的声音,赵御也在这个屋子里!
程柯心间狠狠一坠,焦躁地更加用力去挣绑好的绳索,顾不得手腕上灼热的疼痛感。他得逃,是赵御把他绑来这里。
明明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赵御还想做什么!
“不要再试图逃跑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倾泄入他耳朵,“程小少爷,你呢,从各种意义上现在都属于我了。”
属于他了?程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赵御行至他身边,慢条斯理地捉住他一只脚腕,往床角的铁环贴近扣紧,咔哒一声。“字面意思,更直白地说,你的身份证也在我手里。被人卖来和我注册了。过程有点麻烦,不过很简单,我动用了点关系,不要紧。”
程柯听得懂每个字,但他听不懂这句话,他被这段惊世骇俗的话震住了,无法抑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