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吱吱是一只老鼠。
我在牢里的第五天发现它的,那时我在睡觉,它啃我脚趾甲。小小的一团,我抓着它的尾巴看它在半空里甩来甩去。它看着害怕极了,也不知道叫,只拼命划拉四个小爪子。
是只哑的。
我们很快成为好朋友。
“我叫你吱吱好不好?”
“大人民妇冤枉啊!”叶姨娘在隔壁牢房嚎啕。
“吱吱,你说奉谦哥哥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都是那个小兔崽子!都是他做的!民妇毫不知情啊!”
“我好想他。”
“骆堥!你个天杀的白眼狼!要死你自己死,为什么来拖累老娘我!那可是老爷!你亲爹啊!”
“你闭嘴!我才没有这种禽兽不如的爹!”
狱卒走过来拍门嚷道:“吵什么吵什么!进来这里边的哪个不喊冤的?都安分点!”
我细细抚顺吱吱的毛发,不说话。
狱卒走开了。
叶姨娘冷笑一声。
“我说你哪来的胆子”叶姨娘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听不清了。到后面竟是哭了起来,“兄弟相jian,作孽啊”
我不知不觉攥紧拳头,忽觉手心一片黏腻,血腥味在这牢里并不很突兀。
啊,死了。
那又如何呢?
15.
奉谦哥哥终于来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眼里满是疼惜。我握住他的手,贪婪地汲取那掌心的温暖。
我看着他的眼睛,试探着在他手心里落下一个吻。
他没有嫌恶地甩开。
不需要多说什么,我知道他默许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我开始一根一根地舔起他的手指,另一只手轻轻抓住他的,往我的欲望中心带。
从他踏进牢房的那一刻我就硬了,他碰到我的一瞬间我甚至有种落泪的冲动。
这是不对的。
这是邪恶的。
但是我控制不住。
我骨子里果然和那个人一样肮脏。
他乖觉地任我牵着手为所欲为,这很好。我抱着他倒在有些发chao的干草上,往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很想你,”我亲亲他的眼睛,问,“无时不刻。”
他闭上眼,耳根却是红的,真可爱。
他颤抖地抚上我的阳锋,我有些惊讶于他的主动,轻轻抽了一口气,他攥紧我的衣袖,我很激动,他不过稍微摸了几下,我便射出阳Jing来。
太丢脸了,我埋在他颈间不肯抬头。哥哥今日身上的气息格外好闻,我忍不住深深嗅了几口。
奉谦哥哥轻轻抚摸我的头,“睡吧,睡醒一切都好了。”
我尚未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便昏睡了过去。
16.
我是被颠醒的。
睁开眼一时缓不过劲来,只觉晕眩,这是在马车上?我怎么会在马车上?奉谦哥哥呢?
我打开厢门,赶路的不是骆府的下人,这人是谁?他要带我去哪儿?
我费劲地回想失去意识前的事,方觉处处蹊跷,我怎会同色鬼上身一般对奉谦哥哥肆意轻薄?我明知道那是哥哥最深的恐惧可奉谦哥哥他、他怎会任我肆意妄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哪里
那香!奉谦身上的熏香与往日不同,可是他为什么
我注意到脖子上些微的异样感,扯出来一看,是一块玉,这玉原是奉谦身上的,我越想越觉得惶恐,赶紧摸了摸身上各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循礼吾弟,展信佳。为汝阅此笺时,吾或往矣”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甚至来不及看完便喝令车夫带我回洛京。
刚开口便发现自己脸上一扯一扯地疼。
那车夫一脸莫名,“公子,我们是往洛京去啊。”
我吼道:“再快点!”
那车夫愣了愣加快了赶马的速度。
我回到车厢里,坐立不安,又捡起那张纸,“吾诞即原罪,骆公非吾生父,然吾以其子之位,享福甚矣;汝本淳善,今汝因吾戮父,吾甚愧,寤寐难安。吾罪之多,死不足惜。”
一滴泪洇shi了信笺,我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傻瓜,这些并不是你的错啊。
“胶安有一妙手郭氏,Jing易容之术,初闻匪夷,只此一计,或可救汝于燃眉,万望勿怪。江南宜居,我已遣人送汝母前往。家主之位,还位与汝。望汝兢兢业业”
我摸了摸脸,似乎明白了什么,疯狂地找起铜镜,可这马车里什么都没有。我喊道:“水、水!哪里有水!”
车夫在外面应了一声,“前面有眼清泉,公子可是渴了?”
“停车,停车!”我推开车夫,跌跌撞撞地跑下马车。
清澈的泉水映出的是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我细细摸了摸脖子,几乎摸不出缝合的痕迹,我颤着手扯了扯,那脸皮却牢牢长在我身上,严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