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老师在天鹭山教授多年,从前宁长渊也嫌他是个老古董,如今戚宴白咄咄逼人,还要无端给人扣上罪名,实在令人愤怒!
眼见戚宴白的话越说越重:“你说,你这两句诗词究竟是何意!你是否心怀不轨,对武帝不满!”
吓得古文老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事惊动了天鹭山其他长老,纷纷前来为古文老师开脱。
戚宴白一嘴难辨八方,气急:“你、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不成!”
陈暨扶起古文老师,是可忍孰不可忍:“戚宴白!尊师重道,切不可搬弄是非,从前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戚宴白见天鹭山人层层叠叠将自己围在中间,心中有气,可终究好汉不吃眼前亏。拂袖愤然离去时留下一句:“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若你们不肯将此等包藏祸心之人驱逐天鹭山,我便去珈蓝禀明武帝,将你一个个通通治罪!”
他这话说的未免没有底气,人群中有个胆大的“呸”了一声:“滚吧你。”
戚宴白气结:“你们都给我等着!”
戚宴白一走,人群一片欢呼。可是立在最中的门中前辈个个面露忧色,谁人都知道,若是戚宴白真将此事告发到武帝面前会是怎样后果。
古文老师垂下苍苍白须,沉yin片刻后道:“各位同友,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就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天鹭山。”
在场弟子劝道:“老师!不可!”
陈暨还想说些什么,被古文老师握住手:“老友,切莫再多说。”
他看向四面这一张张脸孔,这都是他悉心教育出来的弟子:“天鹭山今时不同往日,尔辈应当更加奋发图强,同舟共济,方才不负光Yin不负己。”
为了树立武帝在天鹭山的光辉形象,戚宴白将早课换成了宣讲课,每日一听武帝的名人轶事。
第二日早,戚宴白在校场等待许久,没等来一个弟子。
岳不颠来报,说是大批天鹭山弟子都聚集在山门前。
戚宴白风风火火地赶去,正见古文老师背着行李离开的身影。
“送别老师!”弯弯折折的山道上立满了天鹭山弟子,一干人不约而同面朝山口跪下,在石阶之上郑重磕了一个响头。
岳不颠咬牙道:“戚仙君,他们阳奉Yin违,简直岂有此理!”
戚宴白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当日,戚宴白以缺席早课与山门喧哗之过,惩罚全体天鹭山弟子绕跑山门三圈,禁食一日。
天鹭山门如何庞大,绕跑一圈就能将人累个半死,何况是三圈。男弟子叫苦不迭,女弟子更是各个跑的花容失色,累倒在山道上,不省人事。
经过这事儿一折腾,许多弟子实在受不了折磨,纷纷写信回家。没过几日,便有人前来接子女回家。
那日,宁长渊与天鹭山弟子一同绕跑了三圈,他从前各式各样的罚都挨过,跑圈已经是家常便饭。三圈下来还有余力,与其他累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天鹭山弟子截然不同。
拖着疲惫之身回云意峰时,见那群本来腿软的都走不动道的弟子突然打了鸡血似的,拿着换洗的衣服就往澡堂子里冲。
与他同住的室友告诉他,自从戚宴白来了以后,说是为了厉行节俭,山门又多了几条禁令。一条禁水,天鹭山弟子只在酉时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洗漱沐浴,过了这个点就没水了。还有一条禁灯令,亥时后山门严禁点灯,若有违令者必要处罚。
这样一对比,宁长渊发现自己从前在天鹭山的日子实在是太好过了。
与一群人争抢着沐浴过后,夜间时分宁长渊躺在床上,身侧传来室友平稳的呼吸声。这一日极累,整个天鹭山门都陷入到梦境之中。
宁长渊辗转反侧,听闻傅云遥还在禁闭当中,他得想个法子进去看看。
宁长渊打听到,戚宴白充分利用空间,改造了多个禁闭室,视行为轻重分配禁闭室。
傅云遥被关了这么久,应当是在最后一个禁闭室。
犯错的方法很多,究竟什么错能将他与傅云遥关到一处的,这点值得思量。
第二日早课例行由戚宴白主讲武帝轶事,疲劳不堪的天鹭山弟子个个听得晕晕欲睡,却又不得不挺直酸痛不已的腰杆故作聚Jing会神的听讲。
一下早课,饿了一日,早已饥肠辘辘的众人直想快马加鞭跑去食殿用早饭。可又怕戚宴白再治他们一个不成规矩。大声喧哗之罪,克制着脚步有条不紊地向食殿走去。
看着他们乖顺的模样,戚宴白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自石阶走回住处,那里早已备好了上等成色的饭菜。
走到一处天堑时,兀地,一阵水流袭来,浇在了他的身上。还有点热,戚宴白将被那被泛着温度不明何物浇过的手指置在鼻尖,一股尿sao味扑鼻而来。他脸色一变,翻身一跃到天堑之上,揪住了正打算逃之夭夭的宁长渊。
他怒道:“你做什么!”
宁长渊畏畏缩缩道:“戚、戚仙君我、我以为下面没人!”
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