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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的诊断测试成绩很好啊,这样的话再过不久就可以投入实战训练了,”君予用指尖点开孟平舟的诊断报告,“啊,追上了我四次呢,这还是第一次。”
孟平舟埋头闷声吃饭,对君予完全不理睬,他原本有许多问题想要质问君予,却又每每在看到对方淡漠的表情时咽回肚子里。君予对他的称呼似乎是真的只是为了方便而非亲近,即使眼下难得地说了几句话,也完全不需要孟平舟回答,自顾自收起了虚拟面板,然后将吃过的餐盘摆到门外。
与前几日一模一样的冲剂与固体,除了颜色有所变化以外看不出任何其他的差别。孟平舟对它们的味道并不好奇——他断定它们的味道不会太好。
在沙发上摆放着新的作训服,君予毫不介怀孟平舟的在场,当着他的面开始解居家衬衫的扣子,孟平舟连忙撇过头去,然而从门外照进来的灯光将君予的影子展现在他眼前,以及每一个解开衣衫,褪下内衣裤的动作,以及被光影拉得更加纤长的躯体,让君予的模样在他的想象中完全复现,他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才好。
“他们有告诉你任务相关的事情吗?”君予临行前开口问道。
“没有。”孟平舟还是不敢看他,衣服是束身的,他一抬头就能将君予腰tun处凹凸有致的弧度一览无余。
君予没有再回话,只是跨出一步将门关上了,室内立即重归昏暗与寂静。
“暗杀?”
在询问纳顿后得到的这个答案让孟平舟十分不屑。纳顿显然看出了他的怀疑,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并不是他的常规任务,一般来说我们很少会受理政治暗杀一类的申请。但是这一次对方权限比较高,而且”
“出的价钱很高?”
“倒也不完全是这样,跟公共安全还是有些关系的,但是也有这个原因吧。毕竟维护这个基地的开销很大,军方也是希望我们能自给自足一些的。你不用担心,这一次行动基本是?本身主导的,而且十有八九根本不需要你真正替他分担念华的损耗,让你跟着去只是确保万无一失罢了。因此,我们的训练日程不会由于暗杀行动而更改,具体的情况会提前一个星期发到你的邮箱里。”
纳顿解释完之后就愉快地拍拍手,孟平舟脚下的土地应声而裂,他吓得滚到一边然后爬起来就是一阵猛跑,然而那裂痕却对他穷追不舍,原本平坦的训练场也无端隆起几座障碍,常常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就横亘在他眼前。
“这也太难了!”孟平舟大吼着,“至少开始的时候说一声啊!”
“只要一进区就是训练开始了,这一点还请你务必记好。”纳顿看着他在狭窄的小道之间跳来跳去,“遇到这种地形第一反应应该是向上跳或者向后退出,这样跑只会越来越窄的。”
“不要你管我!”孟平舟赌气叫道,“我就跑一个给你试试看!”
他说着就被喷了一脸水,非常震惊地看着在看台上作壁上观的纳顿:“这是在搞什么啊?”
“为了让你记住啊,”纳顿很无奈地摊手,“不要往这种地形里跑,说不定到时候喷你一脸的就不是水了。”
纳顿显然没有考虑到这句话造成的效果。那一天里孟平舟百折不挠地钻了十几次狭缝,终于在倒数第三次的时候成功从中突破了出来,那时候他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然而依然很得意地向纳顿比了一个字:“你看到没有?”
纳顿对他有些光火:“这要是在普通军队里你已经被关禁闭了,更不要说是在实战的时候,你这完全就是自杀行为。”
孟平舟笑了:“嘛,反正我现在还在这里好好的不是。”他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已经沟壑遍布的场地,说:“不过,这模拟的到底是哪门子地形?世界上哪有这样说变就变的鬼地方啊?”
“跟你模拟训练的时候用的是同一个地形,今后也都一样。”
孟平舟抬头向上望去。果然,“门”依然高高地立在半空之中俯瞰着他,那高悬头顶的模样,莫名让他觉得那是一柄随时会坠落刺向大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摇了摇头,纳顿的声音已经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好了,你的毛病我已经知道的够多了,赶快去吃午饭,四十五分钟午休时间,然后下午回来做素质训练!”
纳顿显然是真的有些恼怒,已经摆出了十足的军人威严,孟平舟只得扁了扁嘴赶紧开溜了。
这一天下来,饶是孟平舟已经先在训练基地接受过前置教导,也依然被练得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然而他还是被不留情的纳顿拖出来扔到红线上送回去了。
“什么啊,”孟平舟在下车走回区的路上抱怨道,“变脸也太快了吧。”
他想起下一次的任务,既然只需提前一个星期发给他,看来是当真不需要他有什么行动吧,说不定还能近距离观赏一下官僚系统的丑恶秘密,然后回来跟病榻上的母亲吹嘘一番呢。他对自己嘲讽地笑笑,抬起头来,却不经意瞥见了大楼之上的身影。
区只有两个人,那这个站在二楼的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