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死小鬼”之类的轻啐。“……我听见了喔。”
“啊哈哈哈……是风声啦!没人说话啊呵呵呵。”蚕娘干笑几声,忽然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其实除了天覆功,我还指点过那孩子修习一部失传已久的儒门武典,名唤《三阳丽景神功》。这门武功吹……呃,我是说被传得神而明之,什幺内家至宝的,说明还特别搞笑,说是能练出捞什子三层极阳之体!三次处男啊我的天!这是什幺人整出来的宝贝!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所以你就骗丹书前辈练了,对吧?”耿照非常冷静。
“练成了就有三次处男啊哈哈哈哈……呃,什、什幺骗,没有,我是……我是很好心的指导他练,是出于疼爱晚辈的纯粹之心……你那是什幺不屑的呼吸声?”
不好意思啊,我哪知道不屑都能渗进呼吸里——耿照忍住吐槽女郎的冲动,怡然续道:
“我在三奇谷中翻过若干三宗旧典,冠以‘三’字的武功是沧海儒宗的至高绝学,如赤心三刺功等,等闲不能流入外人之手。这部《三阳丽景神功》若是蚕娘所有,莫说修习,传便传耳,料想不必遮遮掩掩。
“我猜此典既非蚕娘之物,可能是从他处顺来,被发现了不但得乖乖归还,私练还会被追究责任,只能拐着丹书前辈练给蚕娘看,瞧瞧是不是真有三层极阳体这种好事。丹书前辈其后并未以此功名世,可能是为了替蚕娘保密,避免引来儒门三槐为难,也可能他终生都不知此事。我以为后者的可能性要大过前者。
“更进一步猜想,丹书前辈或在修练三阳丽景神功之时出了岔子,蚕娘出于疼爱晚辈的纯粹之心,自不能袖手旁观,才破例将绝不能外传的天覆神功传给丹书前辈,勉强收拾了局面,免受良心谴责——”
“喂喂,你小子还能再讨人厌点幺?”蚕娘啧啧道:“要不是看在你家忒多好枕头的份上,我就揍你了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胤丹书能从蚕娘传授的蚕诀中,自行领悟出《蜕生天覆功》来,便知其武学上的天赋非同凡响,三阳丽景神功在当时看似一场灾难,胤丹书终究是钻研出可行的法门,用以练化双元心中与男子先天之阳激荡反应的火元一极,避开了爆体而亡的死厄。
“所以,我也得修练这门三阳丽景功,才能救自己一命幺?”半晌耿照收了笑声,凝神思索片刻,才正色道。
“现下从头练也来不及了。”耿照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不觉一怔,却听蚕娘续道:“我以《摘魂手》从你的脑识中取得〈通明转化篇〉,融合三阳丽景功精要,重新‘刻’回你身子里,省去十数年的修练工夫。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丹书体内没有三座火炉逼迫,自能花费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慢慢驯化双元心,你小子却无这份闲适,可以悠着来。”
女郎所说虽是匪夷所思,耿照却能明白个中的计较与难处。
三阳丽景神功不知何来,既非蚕娘和宵明岛之物,自不能一传再传;授予胤丹书那一回还能说是无心之失,数十年后若又再来一回,怕是难向物主交待。耿照不曾听闻《摘魂手》此功,依蚕娘所述,与将冰蚕诀“刻”入染红霞体内的应是同一门功夫。如此一来,他的三阳丽景神功便与红儿的冰蚕诀一样,身负此功却无法转授他人,也就没有外泄之虞。
蚕娘连这一步都想到了,且做完了,从她口中说出的“避不开死劫”五字突然变得无比沉重。还有“来不及了”也是。
耿照并非全无面对死亡的觉悟。在筹谋骧公幽邸之战时,他便做好再也回不来的打算,但经历过痛苦而漫长的死斗之后,于大功告成的此际忽聆死信,连勇毅果敢的少年也不禁露出凝重之色,颓然垂肩。
而双元心不仅仅是带走他的性命而已,冰元一极失去衡抑的瞬息间,便会将若干范围内的一切夷为平地,蚕娘因此将他带离冷炉谷,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连随侍的四嫔四童亦都斥退,以防有个万一时,不致多添人命。
果然……连想同众人好好道别,都是不可能的了。耿照忍不住想。
“你啊,明明精得鬼似,却老是在些小地方犯傻;要说不是死脑筋,但分明就是。这到底算是聪明还是笨?”蚕娘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响起了啪嚓啪嚓的踢水声。难道她那厢也泡在水里?
“三阳丽景神功是让你以后用的。这会儿既不能靠你自己解决问题,也只能外求了不是?”
耿照早想过这个可能性,就是觉得窒碍难行,才未继续深究。“晚辈虽见识浅薄,也知极阴之物未必等同极寒之物,寒蚿内丹反而是特例中的特例,因此千载难逢。真阳过盛,不是吞几枚冰块便能救得,否则晚辈远避北关,长居冰天雪地中即可,也用不着伤脑筋了。”
而放眼寰宇六合间,极阴之物不如极阳之物易存,无论是在鳞毛羽介、草木花石各类之属,都是后者较前者更容易出现。是故修练阳刚真炁者,易借丹药之力精进,但修习玄阴真气者,若非长居阴盛之处淬炼自身,便只能靠汲取女子元阴这等外道邪法增益。
按蚕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