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勍见凛冽兴致颇高,想让他更加欢喜,特意招来小二,给了一张银票与他,让他买来了几盏不错的彩灯,将最大最漂亮的那盏‘凤凰飞天’的拿到了凛冽的眼前,“这个与你放了吧!”
凛冽难得没有对亥勍冷眼相向,还表现的十分雀跃,捧了那盏半人高的彩灯,先是仔细看了半天,才让点了下面的油盘,将灯从窗口缓缓放了出去。那盏灯笼飞得挺快,不一会儿就越过好些灯笼,凛冽看得高兴,拍了手直笑,又招呼着亥勍帮他把剩下的灯笼通通点着,他一只一只地放了出去,玩得不亦乐乎。
亥勍捧着灯笼站在凛冽身后,见他放一只,就伸手递上一只,不一会把几盏灯笼全都放尽。
凛冽放得正开心,又见他第一次放的‘凤凰’灯在半空中又被另外一只‘玄尾小燕’给占了先机,十分气不过,嚷嚷着让亥勍再拿更大更好的灯来再放,好与那‘小燕’灯争个高下。
亥勍怎忍扫了凛冽的兴致,干脆一次又买回十几只做工更好的彩灯回来,只是这次无论凛冽如何放,那些漂亮的彩灯竟一只也飞不过那只‘玄尾小燕’的灯。气得凛冽放了三只之后,扔了亥勍递上的另外一只,一脚踏了上去揉弄了一番。
凛冽见潋滟盯着自己脚下踏的那只灯笼,眼珠稍转,将那只已经被踏脏了的半残灯笼拾了起来,将原本折叠得整齐的灯罩给展开,在那灯罩下摆放的油盘中倒了半盘油,递给了潋滟,让潋滟也来放一只。
潋滟看着那半脏半残的灯笼,那恰好也是只‘玄尾小燕’的彩灯,他不好拒绝只能接了过来,知道这王子只不过是想让他难堪一下,并无歹意。于是他拿了火褶子点着那油盘里的灯芯,顿时热气蒸腾,将那半破的灯罩给鼓涨涨地撑了起来。
潋滟一见灯竟然涨了开来,心里也很开心。他举着那燕灯在窗口旁顺手一放,‘小燕’灯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往天上渐渐升去。看着那飞的‘惊险’的彩灯,潋滟在心里为身边的人祈愿,那盏‘玄尾小燕’灯越飞越高,越高越稳,渐渐逼近了最高处的那只‘小燕’灯,且把凛冽先头放的‘凤凰’灯给抛在了下面。
“咦?真是盏好灯啊!”花世语探了头去赞叹道。哪知他刚赞完,窗边站着的凛冽不悦地瞥了一眼花世语。
众人正在看得起劲,观灯的人群中不知是何高人接连丢了两颗石子直逼那最高处的‘燕’灯,那石子不仅速度极快,且十分Jing准,直接打灭了油盘上的灯芯,一时间灯灭,两盏‘燕’灯同时直直地落了下来,不知落到何处黑乎乎的地方去了。
观灯的众人一阵叹息。潋滟也失望地看着那灯掉落的方向。凛冽得意地说到:“果不其然,小小的燕子怎能比得过百鸟之首的凤……凰!”‘凰’字还未说出口,又一粒石子直取那震翅高飞的凤凰,这次不知是准头不好,还是其他原因,那灯笼的灯芯未被扑灭,反而撞翻了油盘,‘轰’的一下火光四起,转眼间,凛冽王子的‘凤凰’被大火包围,一面燃烧,一面下坠,半空就烧了个Jing光。
凛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前一秒还赞叹的‘凤’灯!气得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恨不能找出那烧了他‘面子’的恶人出来,将那人也烧个焦炭般才解恨。
花世语喃喃地接口道:“得意莫忘形,玩火必烧身!”他说的极轻,只有站在他下首的潋滟听到了他的话。潋滟心中一动,他看向面不改色,只摇着纸扇的花世语,又看了看前面正拿着其他彩灯哄着凛冽的亥勍,眼色一暗,自己闷闷地退到了桌边独自坐下。
凛冽见自己的灯笼被烧了,再没有了放灯的兴致,原本在他一旁拿灯、点灯的亥勍也就马上无了用途被打回了原形。凛冽用下巴点了点花世语,“花世语!我要回去了!送我回去!”
花世语同样学着凛冽的样子用下巴指了指亥勍:“亥送您吧!我送潋滟!”
凛冽脸色大变:“我同你出来的,自然你送我回去!姓亥的送我,算什么意思?”
亥勍脸色十分难堪,他手上还抓着替凛冽展开的灯笼。
花世语笑着摇摇头,“好吧!好吧!您请!”他甩开纸扇,做了个‘请!’的动作。凛冽扶正了头上的纱帽,止高气昂地从浑身僵硬的亥勍身边潇洒走过,连个招呼都不打。
潋滟看着亥勍越来越铁青的脸,也为亥勍觉得万分委屈。
花世语待凛冽走后才跟着走,他在路过亥勍身边之时,劝慰地说了一句:“早日放手吧!亥!”
亥勍一直站在窗边目送着花世语与凛冽一路走远,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弄得好好的彩灯,觉得何其的讽刺。正想就这样揉烂了扔掉,看到酒桌旁坐着的潋滟正盯着他手上的彩灯。想到今日潋滟都未能好好放灯,自己答应了带他出来赏玩的,结果全陪着凛冽去了。他走到潋滟身边,将那彩灯放到潋滟的手上。潋滟抬了头,捧了那灯感激地笑了笑。
“是我不好!原本是我提议出来赏灯的,却冷落了你!这些……不介意,潋滟帮我把它们都放了吧!买了不放……挺糟践东西的!”
潋滟点了点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