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坟头面前。
他让臣工献策,结果这些人居然将他剥了个精光,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愿回忆
起的事一件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回荡在了这大殿之上。
冗长的沉默之后,白锦之默默坐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低沉,
「召武英候上殿……」说完后,他先一步伸出手掌,压住了韩丞相起身的动
作。
「一殿的七尺男儿到头来还是比不过一个女子!都给寡人压言吧!」
云阳城中,一位身着玄色云锦深衣的翩翩公子正抱胸站在一小摊前,看着一
位老农现做着胡饼,老人搓完面饼,抹上香油,撒上芝麻,贴于炉中烘熟,动作
一气呵成。
公子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随从,手里捧着一堆千奇百怪的杂货,居然
还腾出了一只手往嘴里塞着膏环,「公子,这饼咱们那不是多的是,有啥好看的
,前面好浓的肉香,咱去前面看看吧。」
白风烈扭过脸,提鼻子使劲闻了闻,「是鹿肉。」说完先一步往前走去,小
仆紧随其后。虽说跟了王子许久,可到现在还没能摸透他的脾气,只知王子不爱
去饭庄酒楼,只爱吃游街小摊。去烟花之所也只是听书听曲,却从不留宿,到现
在也未见哪位女眷近过王子的身。
两人坐在街边,要了壶黄酒,两盘烤鹿里脊,一盘石耳,一盘紫苏。
「如今你倒是吃的香,来时这一路,我耳朵都要给你磨出茧了。」白风烈看
着随从,挑眉抱怨着。
随从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咧开嘴憨笑了两声,随后拉进了距离,同时压低了
声线,
「公子,这也不能怪小的啊,您说您就只带着小的一人便敢混进敌国都城,
倘若被认出来,那岂不是死无葬身……」白风烈夹起一块肉便塞进他嘴里。
「要么跟只苍蝇一样嗡嗡乱嚷,要么就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早知如此我还不
如一人出来。」
随从嚼着肉,双眼都笑眯成了缝,「公子,你说咱们千辛万苦跑到这云阳来
,到底是为啥?」白风烈喝了口酒,沄国的酒淡,可香气却重,倒是别有滋味。
「你说呢?」
「反正肯定不是为了刺探军情,嘿嘿,公子,你是来云阳避难的吧。」随从
笑声极贱,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心善之人,一路上遇到流民,他从来都是要吃
给吃,要钱给钱。所以和主子说话,分寸也不自觉的开大了些。
白风烈继续喝酒,并没有回应,就像没听见一样。
「公子,那么些个王公贵族家的小姐,就没一个能入您眼的?兰月公主都不
喜欢?那可是咱那最漂亮的女人啊。」
「光漂亮有什么用……」白风烈本不想理他,可放着这家伙在耳边念叨个不
停也是心烦。这随从是断牙军一位偏将的胞弟,哥哥战死沙场,他便将这个不通
军武的弟弟带在身边做个仆从。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嘴碎至极。
「找女人不就要漂亮的,难不成还要找个丑八怪?你是不知道,兰月公主听
说你跑了,哭的别提多伤心。您也老大不小了,别说王族,就算是平常百姓,在
您这个年纪,娃娃也会满地跑啦。陛下那边催的急,您也别总由着自己性子来,
兰月公主可算是绝色了……」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
「绝色?那您二位来云阳可就来对地方了。」
白风烈刚要打断随从的啰嗦,摊主不知何时听见了绝色二字,靠过来自然而
然的搭上了话。
「看到那边的玉楼了么?」摊主从肩上抽下粗布,擦了擦手掌,指着不远处
的一栋看着就极其奢华的楼。
「那里面都是绝色,我云阳,这样的玉楼有十多个,绝色?不稀奇!」摊主
语气里透着骄傲,可也夹着不屑。
「不就是春楼么,哪没有,再说我家公子从不眠花宿柳。」随从此时倒是极
力维护着主子的颜面。
「是是,您二位看着就是见多识广之人,我以为两位只是为寻欢作乐而来。
这里面的姑娘虽然漂亮,可却是庸脂俗粉居多。不过天下绝色十旦,云阳便占八
旦,云阳绝色十旦,一人便占八旦。」
摊主自来熟的很,主动给添了酒,随后搬了个小马扎也坐在了一遍。
「何人?」白风烈来了兴趣,放下酒杯问道。
「两位公子年纪尚轻,不识此人不足为奇,此人乃是我朝前皇后,后被陛下
亲赐武英候,沐妘荷,沐将军是也!只可惜,如今沐将军赋闲山野,久不闻朝野
之事,寻常人想见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