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去爷爷也不怕!」韩月朝他身上吐了口痰,拉过孙二娘。
这时孙二娘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显然看出了他的武功来历。又将自己从这
狗熊般丑恶的契丹恶霸手中救了自己,尽管自己现在是个奴隶的身份,但是做这
个俊俏小倌的奴婢总比服侍这个契丹畜牲强些,她出身草莽,本身就不是什麽三
贞九烈的女子,结交的都是山贼草寇,养成了风流放荡的性子,平日里露水姻缘
早不知结了多少。落在韩月手中之后,自知逃脱无望,已是认命,现在却又萌生
希望。
「八步登莲?」韩月低低声音说了一句。
孙二娘身子一震,不能自已。她这门武艺乃是苏延福传的,当初说是叫八步
赶蝉,后来自从成了苏延福的心腹之后,他才说实话这腿法本名便叫八步登莲,
乃是弥勒教的绝技。天下会这门绝技的都是弥勒教传人,没想到眼前这个辽国汉
人武官居然也会,莫非……
「泼腌才的贱货,还不给老爷回去!」韩月高声骂道,招手叫来家丁,吩咐
让把这女子带到老宅,又低声交待了几句。之后转回身来看着耶律达,见他刚刚
努力想撑起身子,又不由得怒从心起,上去一脚蹬在他下巴上,当场把他蹬的吐
了口血,直接又摔了个满脸花。
「狗泼才,给你家爷爷拿一百贯来!」韩月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耶律达往死
里整,这一百贯铜钱在这里可是足能让人倾家荡产的巨款。
耶律达一听刚要说话,却又被韩月往死里猛打,连话都说不出,只是吐血。
那些家丁看的心惊肉跳,心说这姓韩的汉儿真不愧是做过拦子马的,听说那些拦
子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刀山火海闯一闯都不皱眉头,动不动就下死手,
照这样下去就算等拿钱回来,这人只怕也给打废了。
「好汉爷爷手下留情,我等去拿钱给好汉赔罪便是,只求好汉爷爷手下留情
啊。」家丁中一个老成之辈总算回过神来,跪地下大叫求情,连连磕头,其余的
人也都跪下了,有一个撒腿飞奔便往城里跑。
「回去搬救兵麽?你倒是看爷爷怕是不怕?」
韩月冷笑,大马金刀背手一站,却见城门处一阵骚乱,接着一伙人马乱哄哄
的奔这边而来,看样子能有百十人,全是马上骑手,门外的牧民纷纷躲避,很快
便到了近前。
再看衣甲号服,不出所料果真是秋防军的打扮,个个手中持鞭悬弓。
韩月只是冷笑,城内的秋防军中契丹人根本没多少,有也是犯了罪流放来充
军的。多数都是城内各大姓豪族的子弟组成,他们又和耶律达无亲无故,来只是
因为耶律达乃是顶头上司,不得不来而已。
「韩月,休得撒野!」领头的乃是耶律达的副手,前部判官燕之古,他平日
里虽也对耶律达没什麽好印象,但是毕竟是自家的上司,毕竟都是大辽的命官,
现在耶律达被打成这德性,他也是吃了一惊。
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若是不闻不问,只怕军法便要追到自家身上,
大辽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动辄处死。
而且韩月身为拦子马,同为辽军一分子,对同僚下手如此狠毒,这已经不是
斗殴的性质了,这是要命!
这韩月也太狂了!他就当真不怕军法麽?还是说这厮心怀不轨。
「某家便撒野了,你待如何?」韩月背着手站着,不住的冷笑。「适才他的
家奴十数人持刀抢打我一个,我若本事不济,你道他会对我手下留情吗?他不来
惹我,我又何必寻他晦气?」
「大胆!你竟如此狂妄,胆敢和上官动武!你可知我大辽军法!」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以下犯上,形同叛逆!你若不想累及家族,自己受缚。」
「我可不是他耶律达的部下,说甚以下犯上,真正可笑。他抢我奴婢,打伤
我家丁,这又如何说。今日拿一百贯出来赔我,我才甘休……否则大家便兵刃说
话!」韩月话音未落,只见城门处又是一阵混乱,一队骑士策马而来,燕之古回
头一看不由心中叫苦,只见来的全是拦子马,二十骑全都来了。
他也是颇有急智,立时大吼一声:「上,救都辖!」两侧顿时冲出一群人,
韩月也不在意,只是轻轻一闪,飘身后退,便让耶律达给他们抢了回去。
片刻之间,拦子马已经全都到了近前,各个剽悍精干满脸杀气,纷纷策马立
于韩月身后,藐视对面的防军。
拦子马乃是契丹精兵,韩月手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