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略长的柔软额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今天就先到这吧，我回去了，有什么问题直接微信发给我。”
刚刚见到这个又高又俊秀的少年时，完全没意识到对方是双性。直到翻出这些玩具，他才把双性人的身份和男性化的外表联系起来，发现乖学生也是会悄悄自慰的，还玩得挺大……想到那一抽屉的玩具都是郁衾会用的，他突如其来地觉得嗓子有点发干。
郁衾：“……会做一点家常菜。”
祁允鹤把剩下的土豆切完，炒了两个菜，煮了丝瓜蛋汤，还用冰箱里的速冻饺子做了一大盘水煎饺。为了做饭，他脱下了风衣外套，里面的衬衫袖子卷起来，还套了个格子围裙，看起来多了些烟火气。
手指被凉水冲得冰冰的，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点胀痛。郁衾点点头：“就在卧室床头柜抽屉里的医药箱，麻烦您了。”
祁允鹤低头看了看塞得满满当当的抽屉，转过头对郁衾道：“创可贴有点难找。”
家里的餐桌很久没有摆过两幅碗筷和这么几大盘菜了，看着卖相都不错，闻起来更是让人食指大动。郁衾低着头默默地吃，杜绝一切交流的可能性，祁允鹤慢条斯理地吃着，两人都不说话，整个房子里只有电视里新闻主播的声音。
郁衾猛地关上水龙头向卧室跑，然后就看见祁允鹤穿着那身肃杀的黑色风衣，修长的手指正拎起一个粉色的跳蛋——
“吃饭了。”祁允鹤端着汤出来，自然地招呼郁衾。
但是祁允鹤坐了回来，很感兴趣地说：“好啊。你自己会做饭？”
心里唾弃了自己居然意淫未成年，祁允鹤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手伤了，我去做饭吧，如果不嫌弃的话。”
在一旁看着的祁允鹤立刻跨过来，把他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伤口并不深，缓慢渗出的血迹被水流冲开，祁允鹤看了眼，问：“家里有创可贴吗？我去拿。”
郁衾整个耳朵都红透了，这辈子就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场面，尴尬到他想离开这个美丽的地球。
郁衾磨磨蹭蹭走到厨房想帮点忙，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刚说了一个音节就被祁允鹤支开去客厅看电视。
郁衾保持着背对他的僵硬姿势，咬牙“嗯”了声，直到祁允鹤出了卧室，他才用冰凉的手指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和脸颊。
按从小到大和长辈打交道的经验，祁老师应该会说“算了算了，不麻烦你”，郁衾再假装挽留“不麻烦，也就添一双筷子的事”，老师再婉拒，然后就可以顺水推舟送别老师，并且给对方留下自己礼貌好客的印象……
祁允鹤面上不显，心里的震撼难以言说。
郁衾继续冲洗伤口，听见对方打开卧室门走进去的声音，那时他心里噔地一下，突然想起卧室里有两个床头柜，左边的装着医药箱和一些杂物，右边的则装着……
他几乎不敢看祁允鹤的眼神，默默走过去翻出创可贴将伤口包好。这个过程中祁允鹤又把手插回了兜里，恢复了那副定定站着的男模状态，他看着郁衾紧绷的背影，刚刚拎过跳蛋的拇指和食指在衣兜里若有若无地摩擦了两下。
郁衾也顾不上什么老师不老师了，冲上前一把抓过那个小玩具扔回去，“砰”地一声关上右边的抽屉！
独居生活加之每天上学，郁衾已经很久没正经做过饭了，最熟练的菜式是煮泡面的时候卧个鸡蛋烫个青菜。本来打算送走老师之后点外卖解决的，这下他只能去冰箱看了看，幸好还有没过期的蔬菜和可以充当肉菜的火腿肠。
回到卧室，郁衾刷地拉开抽屉，由于自找上门的炮友越来越多，这些功能乏味的电
郁衾抿着唇，还是不太想直视祁允鹤，他胡乱点了点头，看着高大的男人走进电梯后，立刻关上了门。
郁衾洗菜切菜的时候，祁允鹤就站在厨房门口淡淡地看着，也不搭话。郁衾如芒在背，本就不熟练的刀工愈更加生疏 ，在切土豆丝的时候，菜刀一不留神就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下——
郁衾点点头，跟着老师站起来正准备送客，突然看到客厅挂着的时钟，已经到了饭点。他客套地随口问了句：“您吃了晚饭再走吧？”
“……创可贴在另外一边。我自己来。”
一根普通粗型按摩棒，一根带复杂凸点和花纹的按摩棒，五花八门的各种跳蛋，甚至还有他的好同桌秦皓邢上周塞给他、美其名曰庆祝他们班篮球赛晋级半决赛的礼物，一个毛茸茸的猫尾肛塞……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雇主郁妈妈一带而过的叮嘱：“我孩子身体有点特别，是双性人，不过性格是很坚强懂事的，老师不用担心，该怎么教怎么教就好。”
本来还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的，这下倒好，直接社会性死亡了！
吃完饭，郁衾把碗筷收进厨房里。祁允鹤这下是真的准备走了，他穿上外套站在门口，面对一直心不在焉的郁衾，心里叹口气，主动开口道：“小郁，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和你妈妈告状，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