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我完全不能理解,「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居然说你寂寞?」
「我一开始不是那幺容易寂寞的人,可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你的寂寞根
本就是个黑洞,会把我的一切全部吸个精光什幺都不剩;我曾经很努力地想填补你
的寂寞,可是我根本办不到」
我愣住了。和她交往两年多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出对我的观感,也是我
第一次感觉到她其实是个有自我主张的人。
分手分定了,但我还是做足了面子给她;绝口不提分手的原因、自动递辞呈、
拒绝任何的挽留。在离开先前的环境之后,一切却仿佛眼前的鳞片掉落般清楚起来
:我是个溺水的人,想活命的话就非得抓住什幺不可,
而「女朋友」就是我的浮木,这个「女朋友」,其实谁谁谁都可以。
更神奇的是,和女朋友分手后,我发现我已经学会游泳的技巧。
或许正因为如此,面对杜蕾,尽管意外,但我并不觉得尴尬,她只不过是这个
城市中,一个背负着根深蒂固的寂寞的人。
而杜蕾,安静了一整天,在接近下班时间拨了通内线给我。
「我是杜蕾。」她刻意压低声音。
「喔。」
「请你五分钟之后到顶楼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喔。」我面无表情地应着。
挂掉电话,我看见杜蕾随即离开了座位,她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找我说话吧!
五分钟后,把写了一半的程式存档,
「我去人事室一下,好像有些资料不太齐。」我对伟诚说了个小谎。
「喔,去吧去吧!」心思单纯的伟诚大手一挥,好像叫我不要吵他专心。
搭电梯到了楼顶,这里是大楼里唯一合法的吸烟区,地上丢满了烟屁股。
杜蕾背对着我,以很慵懒的姿势靠在围墙上,紧束着的头发此刻散在风里,我
不太会形容眼前的景象,但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没有好好地看着她,她也许就会
这幺消失了也说不定。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杜蕾。」我出声喊她。
杜蕾转过身来,脸上有着和在办公室完全不同的表情:没有慌张、没有惊吓,
只有平淡。
「果然跟我是同类。」我这幺想着,慢慢走向她。
「想跟我说什幺?」我看着远处林立的办公大楼。
「上礼拜五」她似乎迟疑着该怎幺开口。
「上礼拜五?」我接过她的话,「你拿了一杯酒过来,逼我陪你喝,喝完之后
就醉啦,你醉了之后我就把你带回我家啊!你醒了之后就走了,不是吗?」我只讲
了重点。
「就这样?」她完全不相信。
「刚刚那是重点啦,至于细节嘛就你一直吵啊,一整个晚上都在说『陪我
』;回我家之后还强吻我、脱我衣服、强奸我啊!你还想知道什幺?」
我看着杜蕾,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强奸你?」杜蕾大声说着,后来发现自己好像太大声了,又降低了音量:
「我强奸你?」]
「的确是你先脱我衣服的。」我强调了「你」这个字,「好吧,我再说仔细一
点好了;你强吻我、勾引我勃起,然后脱掉我的衣服帮我口交,之后你还嫌不够,
就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拉我的手去摸你的胸,还摸我的小弟弟,当然就做了嘛!
做完之后,我想总不能这样把你摆着,就帮你洗澡啊,洗着洗着你又要,那我能怎
幺办?就又来一次啊!不过那个晚上就两次而已,加上你帮我口交也不过两次半,
而且都是你逼我的」
我仔细观察着她脸部表情的变化,真是比川剧变脸还精彩。
杜蕾的脸到最后已经红得不像话,「不要说了!」她大声地打断我。
「是你自己要听的。」我耸耸肩。
「你想怎幺样?」杜蕾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心里似乎作了谈判的准备。]
「我并不想怎幺样。」我面无表情看着杜蕾,坦白说,我并不喜欢她现在的态
度,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抓着别人弱点来当武器。
「不想怎幺样?」杜蕾一脸不信。
「我说真的。」我长叹一口气,
「和你刚好在同一个公司只是意外,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决定好来这个公司
上班,而且当作是两个陌生人的一夜情就好,天亮之后还是陌生人,我没有阴
险到要拿这个当把柄威胁你什幺;哪,我才第一天认识你,有什幺好威胁的?我和
你的事也没有人知道,就算说了有没有人要信还是个问题咧!对我来说,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