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考。]
「更重要的是什幺?」杜蕾此刻的表情已经缓和许多,对我的敌意也不若刚刚
那样明显。
「更重要的是你在之所以找上我的原因。」我看看杜蕾,「你怎幺会一个
人拿着两杯酒到处找人陪你喝呢?又为什幺会找上我呢?我看到你在里喝醉的
样子,我觉得你是个好寂寞好寂寞的人,寂寞到要找一个跟你一样寂寞的人来陪你
,对,刚好就是敝人在下我。后来看到你睡着的样子,我开始觉得寂寞根本就是你
身体组成的一部分,太根深蒂固了,我怎幺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杜蕾看着我,半晌不说一句话,「我想你是村上春树看太多了。」她丢下这幺
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顶楼。
村上春树看太多?]
我摇摇头,不要一听到「寂寞」这两个字,就认为这是村上春树的专利好不好
?其实我还比较喜欢吉本芭娜娜呢!
杜蕾对我还是有戒心的。
这两天她虽然没有再跟我说过话,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对我还有怀疑
。
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虽然我承认我对杜蕾有兴趣;我对她的兴趣是建立在她
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而不是大家都看得到的美丽或能干之类的。
礼拜五晚上工程部为我开了一个迎新会,刚听到要办迎新时,我的确目瞪口呆
了好一阵子,又不是大学生了,还搞什幺迎新?不过听说咱们经理是个爱热闹的人
,再加上同事们一起吃吃喝喝的确能缩短大家的距离,大家也很高兴能有机会用公]
费堂而皇之地大吃大喝,即使我不是个太喜欢跟别人装熟的人,却也没有任何反对
或质疑的必要。
迎新会找了一间有包厢的餐厅,订了两桌,一群人关在包厢里又叫又闹的。
一顿饭吃完已经很晚了,有些同事仗着明天不用上班,又吆喝着去续摊,大家
三三两两地离开,喝得醉醺醺的经理也坐上计程车回家。
晚上我有些喝多了,头略略发晕,是没办法开车回去的了。
才想往公车站的方向移动──
「张毓宁!」身后有人叫我。
我回头一看,是杜蕾。
「怎幺了?」我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我说话咧!]
「你怎幺回去?」
「坐公车啊!喝了酒不好开车。」我很理所当然地说着。
「我送你回去!」杜蕾也很理所当然地说着。
「送我回去?不用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连忙拒绝。
上次把她带到我家的「遭遇」我还记忆犹新,虽然这次是我喝的比较多,不过
如果我又把她给怎幺样了,那可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
」,不过意外通常是不会发生第二次的。
「你车停哪?」杜蕾似乎不想理会我的拒绝。
「你没喝酒吗?」对,如果她也喝了酒,只要一滴,我就可以拒绝她。
「一滴也没喝。」我的计谋仿佛被她识破似的,「我们那桌女生多,大家都喝]
茶。」
看同事走得差不多了,「你没有必要这幺做。」我说话开始没了顾忌。
「要怎幺做是我的自由,我只是想送一个喝了酒的同事回家,而且我发现我们
还住得蛮近的;」杜蕾瞟了我一眼,「怎幺,不行吗?」
「就这样?」我问她。
「你说呢?」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虽然我只观察了你三天,不过我觉得你不
是坏人,而且,从某方面来说,我承认我们是同类。那天在楼顶你对我说的话,我
想过了,的确很有道理,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不太好,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
。」
杜蕾的语气越来越温和,表情越来越放松。]
「真心话?不是想借机送我回家,然后在我家下毒?」我故意开她玩笑。
「嘿嘿,想被我毒死,你后面排队去吧!」杜蕾对我皱皱鼻子。
上了车之后,「难怪伟诚说你是个大好人。」我说。
「喔?」杜蕾挑挑眉,「他这幺说我?」
「他说你对谁都好。」我闭上眼睛,有点累了。
我听见她冷笑一声,没再说话;我也不想再搭理她什幺,虽然我还有好多问题
想问她,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回到公寓楼下,杜蕾坚持送我上去,「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说真的,我
不希望杜蕾在这里停留太久。
杜蕾点点头,站在玄关那儿穿鞋,「我问你──」她突然转过头来。
「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