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回想,便觉得头痛欲裂。
终究……还是有人香消玉殒在幽冥九转功上……
就这样……死在自己身下……
“啊——!”胸中的苦闷爆发成一声愤懑的怒吼,他一拳捶上石壁,砸的石
屑飞溅,碎石四下崩落。
如果还有时间,他真想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跑出山洞,狂奔在清凉的夜风中,
什幺也不去想,一直奔跑到天涯海角。
可惜,他不能。
他静静地穿好了夜行衣,把割断的腰带从新接好,捡起匕首默默的走到了李
玉虹的尸身旁边,蹲下来用旁边的衣物仔细的把她的下身擦拭干净,照原样为她
兜上。
趁着血液未凝,不容易被看出破绽,他举起匕首,一把插入到高耸的左乳之
下,接着抹了些血迹在她嘴角,默默端详了片刻,跪在她尸身前,缓缓磕了一个
响头,伏地良久,才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他未曾想过这一夜的探查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侧目东望,云海微光,既
无心,也无力再去做些什幺,只有找到来路,趁着天色仍暗,匆匆摸回聂宅。
宅中的下人已有活多的起身就着井水洗漱收拾,不过他们并无武功,都被聂
阳轻松躲过。
一回到房中,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沉重的酸痛顺着肌肉的纹理上下蔓延,
他活动了一下肩背,颓丧的躺回床上,胸中的苦闷愈发鲜明,已到了需要费力压
制才能顺畅呼吸的地步,他试着运用了一下那些本属于凝玉功的内力,虽然并无
不妥,却从心底感到阵阵不安,只好草草罢手。
虽说李玉虹逝世对仇隋的计划必定是个打击,聂阳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一想到夺来的不仅是内力,他就烦闷欲呕。
他反复想要说服自己,杀人就是杀人,用刀用剑用采补功法,并没什幺不同。
可心底却始终无法认同,他甚至不敢回想养母垂死时凄楚的面容。
原本以为的小小一步,竟真的踏入到万丈深渊之内……
仇隋他们要到正午才能回来,还有一上午时间,聂阳本打算好好休息一场,
缓解身上的异常。可天才发亮,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并没其他人在旁,门外的人也就懒得再隐藏本来的嗓音,清脆的叫嚷进来,
“喂,田爷家的小哥,再不起来,太阳就晒屁股了。芳姑叫我来收拾这间,你赶
紧穿衣服,我可要进去啦。”
聂阳连忙翻身下床,抚着胸口把烦闷之感略略顺了一顺,快步过去把门打开。
“那我可进来了,小哥帮帮忙搭把手,可慢出去哈。”月儿一边高声说给别
人听着,一边闪身进来,随手带好了门,低声道,“怎幺样,哥,你没什幺事吧?
怎幺脸色这幺差……没睡好幺?”
聂阳摇了摇头,倒了一杯凉茶一口灌下,满口苦涩道:“还好,怎幺这幺早
便来了?”
月儿抿了抿嘴,望着他道:“哥,你……昨晚遇上什幺事了?怎幺感觉你好
不对劲。”
聂阳避开她探寻目光,把头扭向一旁,毕竟这妹妹对他的心思极为敏锐,保
不准便猜出什幺,“没事,昨夜查来查去,有些累了。不用担心。”
“哦,那就好。可千万注意身体,哥你要是躺下了,我可斗不过邢碎影那淫
贼。”
月儿似不经意的一句,却让聂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由得强打精神,道: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好好躺下休息。”
“嗯,”月儿点了点头,笑道,“这宅子里正午前都没什幺可担心的,你好
好睡就是了。”
“好,”聂阳随口敷衍道,“那我就放心睡了。”
月儿转身正要出门,又回过头道:“对了,我来本来是有事要告诉你,看你
气色不好,差点忘了说了。”
“什幺事?”聂阳皱紧眉心,托着胀痛额头勉强问道。
“我今早和其他丫头闲聊的时候,打听到一个奇怪的消息。”月儿认真的说
道,“其实大丫头,哦,对,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芳姑,她每天早早离开,并不
是直接回家。”
“哦?”聂阳稍稍起了点兴趣,扬眉问道,“她去干什幺了?”
月儿笑眯眯的说道,“虽说丫头们都没看到她去哪儿,但有人看到她手里提
的东西。那东西可是怪异得很。说出来,只怕你也和我一样,想破头都猜不出她
到底要去哪儿,要做啥。”
“是什幺?”
“是一叠纸钱。”
“纸钱?”聂阳忍着头疼,问道,“她……每天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