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气氛不对嘛。”青蝴蝶坐下,指着肃立的仆人和墙角敛气的侍卫,“怎么这么低气压?”
炀蓝蓝忍住笑,“行啊,几天不见,小青敏锐多了。”七夜执事进了惩戒室,家里人谁不惊惧?自然是言行谨慎怕触霉头喽。
“又打哈哈。”小青愤愤地甩开她,知道炀蓝蓝总拿自己当不学无术的大小姐看。
“可能隐堂的人要到了,大家想显显总裁府的严谨吧。”炀蓝蓝忍笑说。
“也是,人家七裳,那可称得上是极北王了,咱可不能丢了份。”青蝴蝶认真起来,点头表示同意。
“极北王?”炀蓝蓝收起玩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称呼,这一年来,她可没少从各渠道听到过。如今,小青也这么讲了?
青蝴蝶倒没在意自己的话里有什么不妥,站起来四处张望,“呃?七夜呢?他姐来了,也不出来见见。”
回头,炀蓝蓝目光投到窗外,脸色已经不好起 来。
“怎么了?”青蝴蝶探头问,“刚还好好的。”
炀蓝蓝淡淡摇摇头,目光仍没收回来,仿佛随意地应了一句,“叶儿在惩戒室,晚会儿你再见。”不理青蝴蝶的错愕,她腾地站起来,冷冷笑道,“嗬,咱们的极北王来了。”
小青扭过头,才看见远远的,一架商务直升机正朝这边飞近。
还没等张嘴问七夜为什么进惩戒室,就见炀蓝蓝已经迎了出去。
青蝴蝶更是惊讶,炀总裁见什么贵客时,亲自迎出去过?她皱了皱眉,急步想跟过去。身后一人伸手拉住她。
看着侍卫们哗啦啦都跟出去,青蝴蝶站在空下来的 客厅,小声问拉住她的人,“天清,怎么了?你拉我做什么。”
七天清沉着脸冲她摇头,“主上,这架势,您看不出来?总裁忌讳七裳呢,您这一番煽风点火,七裳这次来首府,恐怕是再回不去极北了。”
“我哪有?”青蝴蝶辩了一句,就想明白了。浑身瞬间冰冷,冷汗刷地冒出来。两人一同回头,看着炀蓝蓝站在厅外的阶上,迎风,长裙随风打着摆。阶下的石子路尽头,一个修长的身影,快步走近,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极北各堂口老大。
青蝴蝶如梦初醒,急着要抢出去。
七天清拉住他,轻声提醒,“执事,您出去不顶用的。惩戒室进得去吗?”
青蝴蝶怔住,看着七天清焦灼又含着希翼的眼睛,泄气道,“蓝蓝既然有安排,七夜一定出不来,我又怎么进得去?”
七天清目光暗下去。咬唇。
“那怎么办?”青蝴蝶拉住他手。
七天清苦笑了一下,放弃道,“总裁要办的人,我们有什么办法?”他目光瞟向越来越清晰的七裳的面庞,仿佛自语,“不过是七字头,惺惺相惜罢了。主上您还要为他拼命去?”
这话很冷,青蝴蝶抖了一下,却也无奈地认同。外面那人,不是七夜,她没理由为七裳,和蓝蓝闹僵的。
“别这样。”七天清看不得青蝴蝶似哭的表情,只得轻声安慰,“有七夜执事在,总裁不会要了七裳的命。”擅猜总裁心意,这话说得有些逾矩,但他也顾不得了,只是压低声音。
话刚说完,七天清忽然感受到一束锐利的目光,他吃惊地往总裁方向看,并没人注意他和青蝴蝶私语。可为什么会有这样被盯上的感觉?七天清脸色有些白,心里不好的预感腾了起来。
难道是自己在北区过得太安逸,忘了七字头应守第一条纪律,千万不要擅猜主上心意,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七天清看着炀蓝蓝的背影,那人一直背对着他,从没回头看过,却好像一直盯紧着自己。他咬住唇,心一寸寸沉到谷底。
后记七
远远的,高阶上迎出来许多人,众人前面,一个清丽的女子,长裙卷发,在风中肃立。
是总裁。七裳脚步猛地顿下,眸子收紧。在别院任近侍时,他可从没见过炀蓝蓝亲迎任何人。目光投向炀蓝蓝愈见清晰的面容,嘴角噙着淡然的笑,目光却冷得足以冰冻。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好预感,袭遍全身。七裳抿了抿唇,加快步子走过这条石子甬道,停在阶下,微仰起头,“总裁,属下七裳。”
炀蓝蓝目光一跳。见面第一句,不是主上,不是小姐,而是总裁,七裳不卑不亢,淡然镇定。好个七字头,果然通透,看来对自己此行的命运,也是了然于胸吧。炀蓝蓝不着痕迹地轻轻一笑,手轻挥。身侧屏息待命的侍卫已经围上来,杀气顿生。
跟在七裳后面回来述职的极北各堂主们,有很多是上次极北收编时才入的炀氏,头一回见炀蓝蓝,形势还不分明时,突见如此动静自然心惧,“老大……”有几个人绷不住,开口求助七裳。
七裳一震,淡然的脸色掠过紧张神情。炀蓝蓝果然脸色更冷,目光收紧,一字一顿,“眼里还只有你们老大呀。”众人噤声。
侍卫们不用吩咐,自然地分出几个,将方才出声的几个堂主围住,有人上手搜身。
身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