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火器是非常有限的,攻击力决不能与大炮相比,不可能一举歼灭三万人。只要保持士气,一定能够反扑成功。现在首要问题就是要找到那三万人,并与之汇合。
在漆黑中找那一点光亮是非常容易的事。
这件事情魏池当然同样知道。
两万骑兵,京城倾尽所有的兵力,魏池不能将他们交到任何人手里,所以,他们的将领就是她自己。如果不能成功,那自己便会和这两万人一起成仁。敌人的援兵如期而至,气势如同离弦之箭。魏池站在阵前,第一次作为第一将领站在这里,直面奔腾而来的强大敌人,如雷的铁蹄扣在祖国的泥土上,就如同扣敲击在心上。
魏池抽出了手上的长刀,指向苍穹。
一发明亮的炮弹立刻朝着她所指的方向飞出,在天空中辉映出一片灿烂的光。
“冲啊!”
战马与战士咆哮着奔向前方。
两支部队,象两把擦亮的宝剑,碰撞在了一起,火光四溅。
按照约定,齐方的士兵依照河北卫的传统,将一枚圆形的盾牌绑在背心,战盔上有骄傲的金色翎羽,在昏黄的月光中很容易能够辨清彼此。训练有素的Jing英部队将整整两万人分为六人一组的小队,在漆黑的战场上有条不紊的分化成了千百锐利的匕首,绞杀敌人的血rou。
漠南士兵作为游骑兵的Jing英,单兵就有强大的杀伤力,一万人同样有不可小觑的力度。
魏池手上冰冷的刀刃很快变得滚烫,鲜血的味道让自己曾经在草原上的一切过往都历历在目。
从第一次遇到伏击的彷徨,到漠南都城外的震撼,从杜莨的死,到封义城上的悲壮。
因为漠南人的惯例阵列是很长的平行纵队,所以第一批火铳的攻击收效不错。但紧跟的第二纵队立刻发现这是齐兵主力,开始强势压近,为包围敌军制造机会。漠南人的护甲非常结实,长枪对这种战甲的效果并不明显,双方开始了一场拉锯战。
中原擅长火器,漠南擅长骑射。此刻,弓箭更占优势。但就如漠南人能练出步兵一样,中原骑兵的Jing英——河北卫同样练就了Jing湛的射击技能。
刀剑之余,箭雨更加密集。
漠南和齐兵一样拥有六人一组的骑兵组合,但是重骑兵只有两名,齐国人凭借着从漠南学到的战术编排了自己的队形,他们当然知道对方的薄弱点在哪里。齐国的六人并不严格区分重骑兵和轻骑兵,他们凭借富足的国力全部装备了Jing美的铠甲,所不同的是两人持长兵器,三人持火器,一人持短兵器。长兵器用来与敌人拉开距离,为火器填充制造空隙,火器则着重攻击对方着重甲的重骑兵,一旦重骑兵被攻陷,消灭轻骑兵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那位持短兵器的人就是调配这一切的人,和漠南人用烟雾和火焰指挥军队不一样,这只小小队伍的首领用口中的尖哨指挥他的士兵冲锋陷阵。
漠南人知道自己的目标近在咫尺,但是似乎被困在这里难以抵达。刘桥镇的火光冲天,火铳的爆鸣更像哭号。面对敌人顽强的抗争,酋兹终于忍不住了:“命令全员奋力向前!”
他的坐骑陪伴他走过了许多的战场,但是似乎这是第一次载着自己的主人亲自冲锋陷阵,它迫不及待的一跃而起,冲入战圈。
这是一场不需要指挥的战斗,因为彼此的目标都异常的明确。
但是酋兹明白,明白齐军和自己一样,会有一个首领,他要把他找出来!杀掉!
战斗经历了近两个个时辰,魏池感到自己的刀口已经卷了,战甲上的血已经凝结成冰,但感到欣慰的是,敌人未能前进一步,黎明的光开始在东边淡淡的晕染,朦胧的雾气开始弥漫。与曾经的清晨不同,这水汽似乎是红色的,魏池的坐骑疲惫的喘着粗气,眼前的黑土上渐渐能够看清尸体的轮廓。空中的箭雨渐渐稀疏,魏池躲过了新一轮的攻击才发现自己和胡杨林走散了。在她一边寻找一边观察战况的时候,一只冷箭射了过来,若不是她恰巧偏了偏头,几乎就正巧射中前额!
谁?!
射箭的人放下弓箭的那一刻,同样惊讶,让他找了一夜的人,似乎是碰巧出现了。
你是谁?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酋兹本能的觉得这个人就是那个魏池。
曾有人对他说过,那个魏池长得如女孩一般的清秀。
这个人如女孩一般的清秀?不?鲜血令人难以辨认他的样子,但是他似乎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你是谁?你的胸甲上印着兽面,你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你就是封义的魏池!
粉红的水汽中,魏池看到那个搭弓的影子渐渐清晰,清晨的光令她能够看清他帽子上那根别致的兽骨。
在自己第一次被漠南骑兵追击的时候,杜莨曾提着一颗类似的头颅回来。
这个人就是酋兹?探子口中那个令佳兴失陷的奇才?
杜莨,你要看好!看我如何取他的人头!
彼此都未听说过对方具备高超的武艺,似乎都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