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酋兹觉得这只是齐军的一次试探。因为在截获的马车中并未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马车的准备很草率,并不像是蓄意出逃的样子。酋兹在南门上画了一笔,正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东门的水路发来急报,说是截获了一条小船,当漠南的水船靠近的时候,小船燃起了大火。酋兹还没来得急在东门上画线,西门和北门几乎是出现了一样的情况,都是跑出了几十百把个人,很快被冲散,自己的人截获了空空的马车。
杜喀尔同样很疑惑:“不会是在耍诈?你就如此肯定他们一定会协助皇室逃亡?”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酋兹皱着眉头:“皇室对于守卫城市没有任何好处,而如果皇室被擒,整个局面都会趋于被动。齐国国力强大,并不是亡国的状态,他们不会冒着这样大的险拼上皇帝的性命。即便是皇室出走,他们同样可以对城里的百姓隐瞒情况,依照他们在先前战争的部署,他们的指挥官应该有这样的能力。现在我们要思考的是堵在他们前面截获齐国的小皇帝,不要被他们的花招疑惑。”
通过四次怪异的尝试,京城的四个门恢复了宁静,就像只是闹着玩儿一样,整个战场似乎要进行短暂的休息。
直至申时,一纵多达上万人的轻骑兵突然冲出了南门。
整整一万人!这是酋兹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自己部署的几千人瞬间被全部击溃,浩浩荡荡的骑兵群汹涌的向南方涌去!
杜喀尔吃惊得大叫:“他们总兵力不过几万人,竟然会用一万人护送皇室出逃!”
齐国准备放弃京城了!
如果不敢进阻击这一万人的骑兵,以其战斗力,完全可以冲出包围圈,直抵接应的城池。
“等等!”酋兹摊开地图:“不要急!南门虽然是最近的道路,但地势平坦,他们抵达外围至少要整整一日的行程,我们如果安排追击,完全有实力歼灭这些人。”
漠南军迅速集结驻扎在城外的五万人中的三万人,这些人同样是轻骑兵,但是漠南的骑兵装备虽然欠佳速度却是一流的,完全可以追上这些人。
平坦的南郊,酋兹早已派人全面做过排查,他有自信这是一次追击,很纯粹的追击,当他的轻骑出发的时候,他要做的是坐在大营中紧紧的盯着其它门,以确保齐兵不会拿出新的花样再做一次突袭。
这队三万人的队伍追击齐军到到一个叫做刘桥镇的地方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一万人消失了,在这片平原上消失了。
领军的首领本能的感到了不安——埋伏?不可能,整整一万人,要怎样在这里埋伏?
这就是埋伏!
在大家还在疑惑的时候,枪响起来了,黑暗的田地见数不清的火铳的亮光在闪烁。巨响和火光令战马慌张不知所措,领军的首领觉得在弄清这些人埋伏在哪里前应该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速速派人通报将军!!!快!”
平原,被敌军占领的平原,不可能出现的埋伏,是的这就是魏池的计策。
傍晚的那几次突袭,根本就不是假装出逃的试探,那些勇敢出城的人都是Jing选出来的锦衣卫和河北卫,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工具,协同Jing通工事修建的工兵一同跑出城,在预选好的刘桥镇汇合,按照既定的安排,用三个时辰为毛以宣的一万骑兵建造临时的埋伏工事。
如果酋兹还记得那些零零散散出逃的人数,他经过一个简单的加法会发现,这是五百人。
五百人,正好就是齐工兵的一个编制。
而毛以宣的队伍中可没有他幻想的小皇帝,这一万人要做的不是逃亡,而是攻击!
魏池全副战甲站在南门的城墙上,远远看到刘桥镇的方向应约响起了炮火,魏池微微扬起嘴角: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七十七章
177【正隆二年】
酋兹正坐在案前发呆,简易的军帐搭建得匆匆,脚踩的毡子边上还能看到齐国领土上的枯草。这是冬季的残酷刻痕,即便是不能言语的生命,同样能表达悲伤的情绪。齐国的风同样的凛冽,透过门帐的缝隙,隐约能看到走动的兵士。在很多年前,酋兹还是一个少年,在那个简陋的帐篷里,自己看着家人忧郁的脸,同样是透过门帐的缝隙,自己看到的是同样衣着的士兵。
第二天,一个寂静的清晨,自己独自收拾行囊跟随漠南士兵上路,那个被称之为故乡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焦土,包裹行李的毡布上沾染的是亲人的血。月亮在天边,映着远远的地的边缘,那里?那里?哪里?自己迷失了,跌跌撞撞的前行,灵魂就像是剥离了痛苦的kuai,虚幻的飘在半空,不知悲喜。
“酋兹?”
“啊?”酋兹被惊了一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睡不着?”
杜喀尔故作轻松:“你太高估我了。”
酋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帐外,帐外的月在天边,映着远远的地的边缘,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有一座巨大的城市的剪影点缀。
哪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