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坚挺的脊梁可以扛起大祝国的江山,当然也扛得上这些委屈,只是他的宁风眠凭什么就这样扛下来委屈?!
高高的白烛熔化成无声的泪,太阳跃出地平线,金色的晨光照耀到一座没有任何名字的宅院大门上,寻常百姓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望着一夜之间没了牌匾点上白灯笼的安西侯府议论纷纷。
突然,一阵烈马嘶鸣,人们纷纷避让,一个眉目和宁将军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身着丧服翻身下马,把马鞭朝紧随其后的仆从方向一扔便撩袍朝大门直奔而去。
“砰!”大门被踹开。
宁雨渐气冲冲地大步踏进灵堂,浑身上下缠满戾气: “宁风眠,瞧瞧你做的好事!你把爹活活给气死了!”说着就上手去推搡宁风眠, “你滚!滚出宁家!你不配跪在这里!你不配!”
“哎呀,小少爷,你说什么气话呢!”老管家一边抹眼泪一边着急, “快快快,来人,快给小少爷三炷香!”
“李伯!你怎么还护着他,他贪污军饷活活把爹给气死了啊!”宁雨渐说着说着就直接哭了起来, “我连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二公子,你还是先给老侯爷上香守孝吧。”沈槐之看着这位Yin沉又执拗的年轻人很是头疼。
沈槐之的声音仿佛是用来点燃炸药的火,宁雨渐这只炸药听到沈槐之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到沈槐之,又立马噌地炸了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浪荡纨绔!我哥贪钱肯定是为了讨你欢心!你这个垃圾,你给我滚!滚出去!”
说着,抬脚就朝跪在地上的沈槐之踢去,跪了一晚上腿早就麻了的沈槐之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踢翻在地上。
“雨渐!”一直垂眼跪地守灵的宁风眠终于发话, “灵前吵嚷,成何体统,跪下。”
等到再一日,宁晚意也回家,兄妹三人和沈槐之还有非要来的吴渔以及老管家等一众家仆将宁老爷子送至宁家陵园与宁老夫人合葬在一起后,宁风眠才把弟弟妹妹叫到房中安排未来的事情。
“晚意,父亲大丧期间不能婚娶,你和吴渔的婚事可能要到明年了。”
“哥哥不要说这些,如果能让爹爹平平安安活着,我宁愿一辈子不嫁!”宁晚意这几天眼睛哭得像两颗核桃。
“胡闹,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父亲已经去世了,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你因此更当珍惜生活,明年嫁入吴家更是要珍惜与吴渔相聚的日子才是。”宁风眠说完妹妹又转头看向宁雨渐, “你……”
“你不必说了,”宁雨渐打断道,自那天踹门而入起,宁雨渐就再未称宁风眠一声兄长, “你贪污军饷癖好男风,我真正羞于与你为弟兄,我宁雨渐今日就要与你断了这兄弟之名,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与你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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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之:什么叫癖好男风啊,我可是你哥明媒正娶的老婆好不好!
第56章 新人
“二哥!”宁晚意惊叫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宁风眠倒是并不惊讶,沉默片刻后居然答应了下来: “好。”
“大哥!”宁晚意这下哭都顾不上了,一把抓住大哥的手, “你怎么能答应呢?!”
“我确实不配做你们的大哥。”宁风眠抽回来手, “这座宅院已经是皇产不是我们的家了,晚意今日也回行江城吧。”
待送走了宁晚意,老管家也伤心地告老回乡,再给钱打发完所有的丫鬟小厮后,空荡荡的宅院第二天就只剩宁风眠和沈槐之还有覃烽落栗四人了。
“覃烽,”宁风眠点名道。
“将军!干什么!”覃烽一脸警惕,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事先申明,我不走啊!”
“你必须走,我已经不是将军,而你还有军职,作为副将军的覃烽不回军营,天天跟在一个老百姓身边干什么?”
“我……”
“今天就回营房报到。”
“可是!”
“没有可是。”
宁风眠踢完覃烽又看向沈槐之。
“干什么?我也只是一个老百姓,我告诉你啊宁风眠,虽然咱俩离婚了,但是好马爱吃回头草,我现在在追你,追人你懂不懂?就是要和你黏在一起,你走哪我就没羞没臊跟去哪的那种!”沈槐之也是一脸防备,干脆化被动为主动道。
宁风眠表情空白地听着沈槐之一顿输出,然后心平气和地说: “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起收拾行李。”
“哈?”
“这里已经不是宁家的宅院了。”
“所以我们去哪啊?”
“去行江城。”
“哦。”呵,要不然怎么说狡兔三窟呢,姓宁的果然还有私货,男人的话果然还是不能全信啊。
“那个……”沈槐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介绍宁风眠和何四箫认识,然后两人毗邻而居一起养大七个孩子,现在看来最坏的打算都还不算最坏,他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