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空旷的大街。
经过长时间的燃烧,伫立于街边的路灯早已失去华灯初上的青春亮丽,有如一位流落街头、人老珠h的怨妇,神se厌倦,目光浑浊。
偶尔有一辆小车流星般地飞快划过,不仅没有给大街留下丝毫生气与活力,反而更增加了寂寞的深邃莫测。
一阵晚风带着凉爽cha0sh的夜岚,在狰狞错落的建筑物之间流浪汉似地东游西荡,企图寻找到一处可供栖身的僻静角落。
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的国际宾馆门前的灯火仍在辉煌。霓虹灯也仍在按部就班地闪烁,却再也刺激不了人们的感官,兴奋不起人们的情绪,反而像一支催眠曲,令人昏昏然只想倒头睡去。
李娜走出国际宾馆时,大街给她的就是这样一种印象。
当李娜那窈窕婀娜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宾馆的门厅前,就从空空如也的长街夜阑处开出一辆的士,无声无息地滑至到李娜的跟前。
这是一辆红se的桑塔纳轿车,李娜一看空车牌立着的,便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拉开车门一头钻进去,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胜利二路。”李娜说出目的地。
司机没有吭声,迅速调转车头,顺着长街向西飞奔而去。
坐上了车上,李娜才感到从心灵到身t都是那么的疲惫不堪。她放松四肢靠在靠背上,用手r0ur0u太yanx,相用这种方法使自己绷得太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一点。
深夜的大街如同广袤的原野,的士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地任意驰骋,司机把车开得如同要展翅高飞似的。忽然,李娜无意中抬起头往窗外一看,心头蓦地一震。
“你怎么ga0的?开错了!”
司机任然像哑巴似的不吭声,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你听见没有?开错了!”李娜失声尖叫起来。
司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一种不祥的黑雾顿时从李娜心头油然而生。刚刚才松弛懒散点儿的神经又陡然绷得紧紧的,一阵冷汗从全身的毛孔里浸了出来。
“停车!快停车!”李娜惊惶失措地摇打着隔离护栏,哇哇乱叫。
“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了!”
司机依旧没有理睬,只是把车开得更快了。
“快停车,快停车!”李娜拼命地摇打着隔护栏,拼命地尖声喊叫。
司机仍然无动于衷,一副x有成竹的样子,气定神闲。
此时,李娜已经明白自己出事了,她被司机劫持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司机为什么要劫持她。是劫se还是劫财?还是se财都劫?还是另有目的?
李娜决定跳车。这车开得实在是太快了,已经超过了每小时160公里的速度,在这种高速奔驰的情况下跳车,不si也得脱层皮,也要跌个脚残手断,,五痨七伤。
但李娜还是决定要跳车。就在李娜的手已伸向车门,准备扳开门锁时,桑塔纳忽然噶地一声刹在了街边。
车子奔跑时产生的惯x把李娜的身子重重地撞在护栏上。李娜坐正身子还没来得及问司机,眼角的余光就看见有两条黑影从小巷里窜出。
李娜下意识地推开车门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条黑影已迅速地扑过来,从两边拉开车门挤进车内,把李娜挟持在当中。李娜不自觉地左右瞅了瞅两个身强力壮、一脸y森、带着一gu浓重杀气的年轻人。
“你们是什么人?想g什么?”在一种自卫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李娜尖声质问。
“老实点,不然老子先划了你的脸盘子!”右手那仔一手托起了李娜的下巴,扭过她的脸面对着,晃晃手中寒飕飕、光闪闪的匕首。
李娜给彻底吓住了,惊恐万状,抖抖战战地问:“你们,要g什么?”
“少啰嗦!”拿匕首的那仔蓄着络腮胡,身上自带几分流气和匪气。“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到时候就会知道的。”
李娜吓得不敢再问,整个身子瘫痪成一团,如果不是两边有人挟持着,恐怕早已软在地上了。
李娜虽然还不知道这三人为什么要挟持她,但却知道这三人就是冲着她来的,是一次有计划有预谋、目标很明确的行动。
司机驾驶着车在空旷的大街上飞奔疾驰,方向已经调向了城郊。现在,这车究竟要驶向何处对于李娜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已被彻底地吓破了胆,她的一颗心仿佛已从x腔里飞了出去,使她整个人都感到空空荡荡的没有了一点儿主心骨。
恐怖到极点反而感觉不到恐怖,害怕到极点反而忘却了害怕。李娜呆坐在那两位男人中间,外表竟然那么的平静,只有从她那睁的大大的圆圆的眼睛里才看得出那种绝望的神情。
的士驶到郊外,在黑暗中奔跑一阵后,转上一条崎岖不平的乡间土石子路,在上面摇晃颠簸近十分钟,才在一栋孤零零的小砖瓦楼前停下。
李娜被带下车,的士迅速地调头,摇摇晃晃,像个醉汉似的开走了,很快便消失在深沉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