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凄惨。
“大胆妖魔!”章大老爷大喝道:“你可知罪?”
什麽罪?罪在何处?又与我何g?临衍摇了摇头,陈管事将那塞着他嘴的破抹布扯下来,他喘了好几口气,道:“老爷我冤枉,你们说我偷东西也便算了,又说我是妖魔,这岂不是有些过分?”
“你还敢还嘴!”陈管事眼看又要扇巴掌,临衍仰头轻巧避过,道:“你们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判断,你来我章家不过两月,章门接二连三遭此不幸。这样一想,原来我府上原来早有妖物藏身。”
“我不是……”
临衍还未回话便又被众官兵塞上了嘴。陈管事黑了个脸,愤愤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府上除了你还有谁是新来的?!你先害我家二姑娘x命,眼看东窗事发,畏罪潜逃,岂有此理!恰好府中来了两个明事理的大仙人,我们现在就将你捉回去,且看那仙人不会不一刀斩下你的狗头!”
也无怪乎章氏众人气势汹汹。
据闻今早太yan一出,便有两个“名门弟子”拜访了章家。这两个不足双十的年轻豪侠铁嘴一断,直道章家有妖气萦绕,似是被坏了风水。
章老爷思前想後不得其法,陈管事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想起了那个惹祸的小白脸,於是众人一经打听,掘地三尺,这才又哄闹着把临衍押送回了章家。
临衍被一群人推推搡搡地往章家後院里拖,他口不能言,黔驴技穷,好不凄惨。
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日还一起共事的小厮,今一见临衍竟从小毛贼又变作了妖魔,啧啧称奇,拍着大腿缩在一旁笑着看。
临衍哭笑不得,被众人按着往那湖绿se衣衫的男子跟前跪了,章老爷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此人气质温吞,双眼黑白分明,倒还真不像谋人x命的妖魔。
陈管事将临衍口中的破布扯了,道:“你还有甚可说?”
——真要说清楚此前因後果可就要花三个昼夜。临衍叹了口气,道:“我辨你们也不听,再辩无没用,既然来了几个仙门中人那就教他们来判断吧。”章老爷深觉此话有理,陈管事面露难se,朝他耳边凑着说了几句话。
章老爷一惊,陈管事乾笑了两声,一脸谄媚,又说了几句。章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对临衍道:“今日来的可是正儿八经天枢门的人!不同於那些江湖骗子!”
他话中有话,陈管事双腿一抖,章老爷又道:“人家天枢门人什麽妖物没见过,必不容得你巧言令se,上下欺瞒!”
章老爷说完,长袖一拂,丢下後院里乱哄哄一团便往正厅中去。婉仪的棺还停在前院中,身着缟素的章家人还没散,陈管事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恨恨一跺脚,一掌拍在了临衍的脑袋上。
孙大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临衍朝她摇了摇头,又朝那小厮摇了摇头。那小厮见状,喜笑颜开,临衍见他笑成了一朵春花,心头甚是疑惑,他又什麽时候开罪了此人?
陈管事匆匆往前院去了半天不见音信,临衍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後院的青石板地砖上,日头还没全然升起来,天se已然亮了。
他听到众人低低的议论之声。有赞天枢门威名者,有讥讽“臭道士”者,方才看戏那小厮听众人议论,便也凑了上去,道:“你还莫说,且不管天枢门是个什麽名头,单单就求仙问道,长生不老一事,你说说,世人谁不yan羡?”
众人连连点头,他又道:“便说天枢门,听闻他那个什麽掌门甚是了不得。那时候妖魔南下,他还领人救国,此等大义之人,何人不敬仰,何人敢不敬佩?”众人闻言,连声称是。
“敬仰归敬仰,敬佩归敬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若能得蒙天枢门人眷顾,给咱卜个卦,提点两句,不也是幸事一桩?”众人交口称赞,称赞完了这才想起来:你又是哪根葱?你又为何凑了过来?
昨夜的一场大雨过後,晨光烈烈yu燃,山河焕然一新。
临衍在後院中跪了许久,直到腿脚都有些发麻,才见章老爷与陈管事又匆匆回到小院中,提留着他往前院书房中撵。
二小姐的黑棺还停在院子中间,令人见之不忍。前院正厅实在不便待客,众人遂将这几个“名门弟子”引到了书房之中,临衍低着头,身不由己,一脸沮丧。
当他被簇拥到书房之中时,那“名门弟子”转过身,张大了嘴,一脸生吞老鼠之相。
此“名门弟子”是个姑娘,唤作北镜。
北镜不算顶好看的,鼻头太圆,嘴略小,下巴又不够削瘦;然而她笑起来却有春光初绽之惊yan,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唇牵扯开的弧度刚刚好,让人不由心生喜悦。但她不常笑,生气起来却是寒霜欺雪,如果再恰好手握戒尺,真是个活生生把人剥开一层皮都面不改se的主。
此人是天枢门怀君长老的ai徒。她见了临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缓了许久,方才道:“……你们何以认定此人是个妖魔?”
陈管事冷哼一声,道:“我们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