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说不上好看或难看,倒是一道疤,由额头横亘到右眼,十分显眼。
就像後山的小师妹。
“小姑娘们不懂事,nv侠莫怪,喝口茶消消气。”
北镜觉得他说话的腔调太过油滑,令人不喜,除此之外,此人一句三回顾,那滴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看着她,时不时又对着茶汤看,仿佛是在瞻仰自己的美貌。
那男人见北镜戒心不减,也不生气,自顾自喝了一口茶,道:“姑娘怎麽称呼?”
他见其冷这个脸,满脸戒备,又道:“我听说他们在前院闹了起来,又听说来了个脸生的姑娘,这才召她们把你喊进来见个面。是不是,朝华?”
脸上一道疤的长衫姑娘闻言,面无表情,自顾自给白衣狐狸续了一杯茶。
“她耳朵听不见,见谅。”
他话虽如此,却没有半点需要谅解的样子。北镜挑了挑眉,道:“我本yu寻阁下而来,不料阁下居然也在寻我。也罢,我想来打探些事情,万望先生指点。”
此一声先生咬得甚是勉强。林墨白狐狸jg一个,断当不得此称呼,然而要事当前,北镜纵方才再是气恼,此时也不得不服个软。
林墨白闻言,上下将北镜打量了一番。此目光慈悲且带着哂笑,哂笑而透着居高临下的了然,北镜心头一怒,直觉x便觉得,此人或许在评判自己的外貌。她又想起那个水蛇腰的姑娘对她一番评判,其目中的哂笑昭然若揭,北镜眼睛一眯,道:“先生在看什麽?”
“我?”林墨白一脸无辜,道:“我看你跟前的葡萄呀,不然……我还能看姑娘的美se?”
言及此,白衣男子却是低头自顾自笑了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北镜平生最恨他人拿自己的容貌开涮,她早间一肚子的火气正是无处发泄,此时却是狐狸jg撞上了捉鬼道士,恰好拿来练刀。
北镜将青白茶盏顿在桌面上,碧se茶汤溅出来,她扬起下巴傲然道:“阁下化形有些时日了吧?家的事?”
北镜傲然默认,又听林墨白道:“我听说你们在寻一个瘸腿的糟老头子?”
——你这又是哪跟哪?北镜心下一动,表面上不动声se,道:“阁下再说下去可是要开价了?”
瘸腿老头之事扑朔迷离,莫说临衍只见了他一面,看这林墨白的样子,他莫不是同那老头有甚恩怨?
“好说好说,”狐狸露了尾巴,笑出一口白牙,道:“也不求别的事,本道人天劫将至,想借你们府上乾坤镜一用,躲个灾劫,姐姐想必不会拒绝。”
北镜被这似娇似嗔的一句姐姐sao得头皮一麻:“这事我不能做主,不过先看看阁下的诚意,再论不迟。”
“姐姐你这可就……”北镜被他油嘴滑舌扯得头大,狠狠一拍桌子,si盯着他冷笑道:“你既巴巴把我寻来,到底是谁有求於谁还说不好。我师兄就在主街上的悦来客栈,你是要同我说,还是同他们说?——或者直接带回门里向炼妖壶说?!”
狐狸亦被激得恼了,心道这小丫头片子行事横冲直撞,你师兄好歹还假惺惺同我客套两句,你这哪是探听消息的态度?
然而大难当头,自尊也不能当饭吃,北镜所说不错,要说谁有求於谁,此事还当真说不好。
林墨白一念至此,转了转眼珠子飞快接嘴道:“我家朝华前两日去城南的郊外摘果子,意外闻到了一gu胭脂香气。那香气清甜怡人,不似凡物,她便跟过去瞧了瞧,谁能想到她却寻了个——”
“什麽?”
“这个。”狐狸自袖袋中掏出来一个穗子,便是四处常见的样式,表面被磨得有些旧,辫得倒jg细用心,想来做了有些时日:“她在山林中捡的。我瞧着有趣,央求君悦楼的姑娘们问了问,谁知可巧,这穗子的主人竟是章家二小姐。”
——编,接着编。北镜心道,这麽小的东西掉在山林从中都能给你捡着,捡着了还能问出归属,倘若果真如此,你这狗屎运也太好了些。
北镜看破不说,不置可否,继续盯着他,盯得狐狸甚至有些心底发毛。
这龙生虎猛的小丫头还没她那温吞的师兄好ga0。
二人各自心怀鬼胎,表面却是一派和睦,狐狸摇了摇扇子,道:“你若不信就算了。你们要找的那个瘸腿糟老头子想必也同这桩案子有关,我虽不知他在哪,不过却知道,他不是个人。”
“什麽?”北镜本以为他在骂人。
“他是血蝙蝠,专吃你这种细皮nengr0u的小姑娘。”狐狸嬉笑道。
这下事情倒变得有趣了,北镜心道,你们这是妖怪里私底下争地盘还是分赃不均,怎的一个个地开始互相揭对方老底,甚至不惜向捉妖道士投诚?
北镜道:“你的意思是,章家小姐是被他……吃……?”
“打住打住,青天白日,积点口德。”此画面实在太过恶心,连白毛狐狸亦打了个冷战。
“好吧,你还知道什麽。”
“那要看姐姐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