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真要说清楚此前因後果可就要花三个昼夜。临衍叹了口气,道:“我辨你们也不听,再辩无没用,既然来了几个仙门中人那就教他们来判断吧。”章老爷深觉此话有理,陈管事面露难se,朝他耳边凑着说了几句话。
章老爷一惊,陈管事乾笑了两声,一脸谄媚,又说了几句。章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对临衍道:“今日来的可是正儿八经天枢门的人!不同於那些江湖骗子!”
他话中有话,陈管事双腿一抖,章老爷又道:“人家天枢门人什麽妖物没见过,必不容得你巧言令se,上下欺瞒!”
章老爷说完,长袖一拂,丢下後院里乱哄哄一团便往正厅中去。婉仪的棺还停在前院中,身着缟素的章家人还没散,陈管事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恨恨一跺脚,一掌拍在了临衍的脑袋上。
孙大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临衍朝她摇了摇头,又朝那小厮摇了摇头。那小厮见状,喜笑颜开,临衍见他笑成了一朵春花,心头甚是疑惑,他又什麽时候开罪了此人?
陈管事匆匆往前院去了半天不见音信,临衍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後院的青石板地砖上,日头还没全然升起来,天se已然亮了。
他听到众人低低的议论之声。有赞天枢门威名者,有讥讽“臭道士”者,方才看戏那小厮听众人议论,便也凑了上去,道:“你还莫说,且不管天枢门是个什麽名头,单单就求仙问道,长生不老一事,你说说,世人谁不yan羡?”
众人连连点头,他又道:“便说天枢门,听闻他那个什麽掌门甚是了不得。那时候妖魔南下,他还领人救国,此等大义之人,何人不敬仰,何人敢不敬佩?”众人闻言,连声称是。
“敬仰归敬仰,敬佩归敬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若能得蒙天枢门人眷顾,给咱卜个卦,提点两句,不也是幸事一桩?”众人交口称赞,称赞完了这才想起来:你又是哪根葱?你又为何凑了过来?
昨夜的一场大雨过後,晨光烈烈yu燃,山河焕然一新。
临衍在後院中跪了许久,直到腿脚都有些发麻,才见章老爷与陈管事又匆匆回到小院中,提留着他往前院书房中撵。
二小姐的黑棺还停在院子中间,令人见之不忍。前院正厅实在不便待客,众人遂将这几个“名门弟子”引到了书房之中,临衍低着头,身不由己,一脸沮丧。
当他被簇拥到书房之中时,那“名门弟子”转过身,张大了嘴,一脸生吞老鼠之相。
此“名门弟子”是个姑娘,唤作北镜。
北镜不算顶好看的,鼻头太圆,嘴略小,下巴又不够削瘦;然而她笑起来却有春光初绽之惊yan,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唇牵扯开的弧度刚刚好,让人不由心生喜悦。但她不常笑,生气起来却是寒霜欺雪,如果再恰好手握戒尺,真是个活生生把人剥开一层皮都面不改se的主。
此人是天枢门怀君长老的ai徒。她见了临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缓了许久,方才道:“……你们何以认定此人是个妖魔?”
陈管事冷哼一声,道:“我们左思右想,府中除了他便都是相熟之人,此人昨日才偷了个烛台,今日便逃到了佛寺之中躲着!当真可恨!可鄙!”
“……他、偷了什麽?”
北镜以为自己听错了,临衍见状低头咳了咳,道:“那姑娘并非是我指使,我同那姑娘不过一面之缘,此事付管事可以作证。昨日情急,没来得及细说,今日承蒙老爷开恩,小人当真冤枉,当真是无辜受了牵连。”
北镜听此一言,此滔滔不绝,浑然天成,竟似早演练了无数遍。
她心头震慑,既震慑且敬佩,遂板着个脸对章老爷与陈管事一一抱拳,道:“贵府上确有妖气萦绕,然而此妖气腥臊,想来是个狐狸一类,断然不是……这位兄台。”
她的嘴角ch0u了ch0u,将“这位兄台”几个字咬得尤其重。
“这小白脸看起来还不像狐狸麽?”陈管事心直口快,话已出口又自知失言。
章老爷在旁边还没搭腔,他一个下人凑个什麽热闹?北镜不知章府这一堆弯弯绕绕,只觉此情此景太过震撼,她低着头,好容易憋了一gu子意犹未尽与不忍直视,幽幽看了临衍一眼,道:“不是他。此人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二字在此情此景之中也尤为意味深长。
章老爷子左看右看,心存疑虑,不知二人究竟是何关系。他沉y些许,对北镜柔声道:“既如此,我也实在想不到府中究竟有何人举止有异,也实在想像不出这日日相对的人,有谁竟是狐狸扮的。”
“还有一人,老爷莫要忘了。”临衍方才默不出声,此时一言却令众人皆十分诧异。
他盯着北镜摇了摇头,道:“我入府之时,一个小厮刚好告了假回了庄子,他再回来的时候却同往日略有了些不同。此人孤僻,不ai与人聚在一起,我私心里留意,原来他同外边斗j走狗之徒当真有些往来。”
“那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管事?”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