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声‘宣,丹巴国使者觐见’,丹巴国一行昂首阔步进入大殿,九个人往那一站,偌大个大殿好似都变得拥挤起来。
别说那些对丹巴国一无所知的朝臣,就是有过了解的,此时都不由得心下一沉,丹巴国的新一代竟然这么高壮!他们二十万将士不用全部是这种身量,就是一半,不,一半的一半是这种,都可以理解为何拿城这般势如破竹了。
皇帝脸色也不太好看,果真是来者不善。
几人齐齐右手握拳击打左胸口,弯腰躬身行礼。
那钦将国书双手托举:“那钦,代我王向皇帝陛下问安。”
太监上前接了国书呈给皇上。
皇帝展开看了看,全是丹巴国文字,他半字不识,合上了道:“大使一路辛苦。”
“不过是赶赶路,不辛苦。”那钦完全没有要委婉回话的意思,用那带着口音的大佑语道:“已近十月,很快即是休战期,我王说,不如以此次休战期为始,让丹巴国与大佑长长久久的休战。”
“哦?”皇帝放下国书,接下了这话:“贵国可是打算退至原来的边境新斧镇外?”
“皇帝陛下说笑了。”那钦不卑不亢:“只要皇帝陛下答应,将双绳城算在内,往后十城皆划为我丹巴国领土,我丹巴国愿意就此和大佑国做和睦邦邻。”
十城?
朝臣先炸了,兵部郑尚书率行出列:“你丹巴国莫欺人太甚!”
那钦头也不回的反击:“如今正是我丹巴国气势如虹,便是不割让这十城,我丹巴国的亲王也能将之夺下来。到那时,可就不止这十城了!”
郑隆冷声呛了回去:“若贵国亲王真有那么厉害,你丹巴国何必来和谈?!打就是!你看我大佑儿郎怕是不怕!”
“现在吃败仗的可不是我丹巴国!”
“战死的也不止是我大佑的将士!”郑隆冷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要大佑十城,兵不血刃就为你丹巴国开疆拓土,世间的好事都让你丹巴国占尽了!”
那钦转过身看向和他对峙的人:“我丹巴国死一人,你大佑要死十人,甚至二十人,你拿什么来和我们比?没错,我们是想少些损伤,可同时不也是保住了你们的将士?”
“你们若不侵略我大佑,我大佑不必死一个好儿郎!”
“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趁老虎病弱之时将之赶走,有何不对!”
郑隆满腔热血,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他大佑曾经何其强势,如今却成了病弱的要被人赶走的老虎!
可是!
“我大佑,便是病弱,也绝不可欺!如此谈和,绝无可能!吃了几次败仗就主动把城奉上,更别想!要战,那便战!你看我大佑儿郎可会因此后退一步!”
阿姑归来
两人看完热闹回转,进了家门时不虞还在猜测朝中如今什么情况。
“丹巴国开出来的条件估计能把各位大人吓个踉跄。”
“朝中也还有几个硬骨头,丹巴国想要如愿也没那么容易。”言十安看向她:“我若是去宫中当差,能知道更多确切的消息。”
“不冒这个险了。”除了之前的原因,她还担心到时候皇帝直接把人扣押在宫里。就为了继续请休,连今日出门言十安都是吃了药的,带着一身红斑出去,免得被人揭穿。
红梅居院墙上的三角梅已经枯萎,深秋时节的萧条模样让时不虞很是感慨:“花开花谢又一年,之前我还夸下海口隻给自己两年时间,真是自大。现在都过去一年半了,才将局面铺开。”
言十安却不知她何时给自己定了这个时限,顺势就问:“现在你觉得需要几年可成?”
时不虞想了想:“三年吧。”
“……”言十安失笑:“若三年能成,那你之前说两年也不算自大。”
“认真算起来。”时不虞看向他:“应该是二十三年,不过前面那二十年是白胡子走完的。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得十年,甚至更久。”
言十安轻轻点头,不虞是极聪慧没错,可若没有国师前二十年部署的种种,她想要短短一年半就落下这么多子,让形势变得对他如此有利,几乎没有可能。
“我都一年半没见着他了。”说到这事,时不虞有些失落,也不知道那老头儿身体怎么样了,自打去到老头儿身边她就没离开过,可这一离开,就是这么这么久。
“姑娘算算,多久没见着阿姑了?”万霞从院门走出来,笑语晏晏的看向姑娘,并预判了姑娘的动作,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人搂住。
“阿姑你终于回来了!你都去了两个月零五天了!”时不虞一扫刚才的失落,抱着阿姑又蹦又跳,高兴得眉眼都飞扬起来。
“本可以在大军退守双绳城后就回来,就听说了丹巴国喊话要谈和,不日将派使臣前往大佑见皇帝。许容文担心他们在大佑境内出事,给对方天大的借口,托我护送一程,我便等着了。”
“他就是故意留你的!”时不虞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