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送去给游福。”
“这封,送去给我七阿兄。”
“这封,送去给清欢。”
“这封,送去给耿秋。”
“还有这封。”前边那些信的信封上都写了名字,只有这封,信封上只有一把拂尘:“让人在亲王府附近等着,若看到皇宫上方有黑烟,立刻送去亲王府。”
罗青应下,转身要走,就听得姑娘又道:“把所有能动用的人手都纠集起来,分散进入内城,谨慎些,不要让人起疑。若看到同样在附近徘徊的人,不必紧张,那是我的人。”
这是第一次,罗青听时姑娘说她有自己的人手。
时不虞起身:“派个人带我过去那边宅子,所有消息都送去那边。”
青衫和翟枝还有宜生都一并跟了过去。
虽然平时没见她们俩动过手,但是阿姑说过她们身手不算拔尖,但是扎实,只要不是非常危险的境地,护一护她不成问题。
至于宜生,爱跟就跟吧,就当是多个拖油瓶了。
此时的言十安,在勤政宫外看到了当值的展颜。
展颜目不斜视,对这个公主曾想收为面首的人很是不喜。
言十安倒是多看了他一眼,此时火烧眉毛了也没忘记就是这个人让不虞有了收面首的心思。
长得不如自己好看。
得出这个结论,言十安进了勤政宫。
“朕的探花郎怎的脸还这么红。”皇帝看他这样笑得更开怀了,心里那点心思更是跳跃得欢,道貌岸然的问着不怀好意的话:“身上也这般?”
“……是。”言十安跪下问安,借机藏住眼底的厌恶。
“坐下吧!”皇帝斜斜倚着扶手看向他:“其他人坐在那里,总没你坐在那里让朕看得舒服。”
言十安过去坐下,手轻轻在蹀躞带上拂过,杀意在心底蔓延。即便他只是个普通臣子,也是科举出身的两榜进士,却要被他如此轻贱,他怎么对得起打江山,护江山的所有计家列祖列宗!
“该用午饭了,爱卿可用过了?”
“是,臣来时刚用过午饭。”
皇帝倒也没多遗憾,这个时间点,本也不方便。
可是没想到今日如此忙碌,下晌来禀事的人连续不断。
兵部、户部和兵器监这段时间因为战事本就来得勤,可旷森这个太常寺卿今日来凑什么热闹?
刑部那个耿秋,平时都恨不得让他注意不到,今日怎么敢往跟前凑了?
大理寺的游福,就非得今日来禀那些问斩之事?全杀了!
还有许家那个老东西,儿子守不住城,他没问罪就已经是开恩,还有脸来他面前嚎?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十安升官
见外边还有人在候着,皇帝心里的火气再压抑不住,手上一用力,将书案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尔等这是打算这辈子隻过完今日,明日就都不过了吗?”
内外皆静,无声的跪伏一片。
皇帝眼神一扫,看到跪下后露出后颈处一片红的言十安,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
“都跪安吧。”
言十安正欲和其他人一道告退,就听得皇帝又道:“言卿留下。”
不止言十安心往下沉。
来得最晚的游福心下也是猛跳,不管言十安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身份,皇帝什么人他已经清楚,如今单独留下他抱的什么心思不言而喻。他收到的信里求恳的也是拖延时间,如今时间并没有拖住,那位姑娘可还有后招?
退出勤政宫,游福悄悄往四周看去,入眼所见除了退离的几位同僚就是太监,宫女,禁卫,好像往常也有这么多个。可他不信前边已经做了这么多安排,掀了这么多底牌,后边就没了。
边往外走,游福边用他查案的眼光打量周遭的一切。
勤政宫外的禁卫好像比平时多,有几个把着刀柄的手很用力,那是随时准备出手的架势,眼神很警惕,可那警惕不是对着他的,是对着勤政宫的……
游福突的脚步微微一顿才又继续往前走,刚才从他身边走过去这个,握着刀柄的手比男子小,肩比男子窄,脸上肌肤过于细腻……像是女子!
往前走了几步,游福见前边无人注意自己,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的体态,也似女子。
若对方已经将人安排到这个地步,就说明是打算硬来了,没有其他后招了?
游福继续往外走,眼角余光看着守卫森严的皇宫,不由往深里想了想,若是他,还能做什么?
想来想去,好像真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应召,在宫外反了。要么应召入宫,在宫里试试能不能保全,若不能,再反!
结果都是反,可后者,能挣扎出一个可能来,真反了,也是被逼反的,能让他占住理!
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游福加快脚步往外走去,得赶紧送消息给父亲,让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