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夜……那是男人间的纠葛,你不用Cao心。还有府邸的账,你用了只管支取,其他交给全昇,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全叔?”“姜姬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府里地方大,给她一个院落栖身,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信誓旦旦,每一句都回答得无比认真,但宁锦婳听出了一种Jing心的敷衍,可她又偏偏找不到漏洞来反驳,那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她揉了揉眉心,疲惫道:“行。”“陆寒霄,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她美丽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你若是敢骗我,我就跟你和——唔——”“婳婳,喝水。”陆寒霄适时递上一个薄胎青瓷茶盏,堵住了宁锦婳未出口之语。“看你,还跟个小姑娘似的。”他微笑着给她擦拭洒在衣襟上的水渍,眼底却不达笑意,“年轻气盛时跟我闹脾气也就罢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连儿子都为我生了两个了,怎么还总惦记有的没的。”“心肝儿,以后别说这些混账话了,为夫听不得。”他常年寒着一张脸,像一把锐利的冰刃,只有在宁锦婳面前才有些人气儿,如今稍微露出一丝本性,宁锦婳也被他渗人的语气吓住了,她咬着唇,道:“你、你若待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好,我又怎会同你闹?”是,她承认她性情骄纵,但她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娶她时就知道的!她做不到和霍夫人一样贤良淑德,但她也想好好跟他过日子。可他呢?什么都不告诉她,加上一提到钰儿,她就忍不住跟他吵。这些年过的鸡飞狗跳,也不也是她愿意的。明明,一开始,她也想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可丈夫久不归家,孩子被迫送人……她被圈养了,空剩一张皮囊,她生气,她愤怒,他却只觉得她在胡闹。这次也是如此。陆寒霄气急反笑,反问道;“我待你不好么?”“那婳婳你来说,还要为夫如何做?”就算要他把心剖出来给她看,只要她开口,他绝不推辞。宁锦婳闻言当真垂首沉思,白皙的脸颊上,卷翘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翕动。过了一会儿,她抬头,“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想去哪儿都不能阻拦。”“可。”陆寒霄颔首,沉声道:“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不过为了你的安全,必须带上亲卫。”见她还想说什么,他不容置疑道:“你知道的,婳婳,这是我的底线。”末了,他又加了句,“还有,将军府除外。”宁锦婳:“……”陆寒霄冷笑一声,此时也不忘踩霍凌一脚,“我是为你好,我们成婚七年,膝下只有陆钰一个嫡子,我待你可有二志?那霍贼如今妻妾成群,儿女双全,却还敢觊觎于你,此等yIn贼,你若见了他,岂不是羊入虎口!”……宁锦婳一阵头痛。苍天可鉴,她对霍小将军没未动过半分心思。她自问问心无愧。可昨夜之后,她又实在无法面对他,还有霍夫人。就算他不说,她也会主动远离将军府,最好再也不要见面,徒生尴尬。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宁锦婳想了会儿,提出 话音刚落,宁锦婳瞬间沉下脸,硬邦邦道:“那你还要我说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许,说来说去,她还是没有半分自由。陆寒霄也觉出不妥,他放轻了语气,温声道:“我们已经分离一年有余,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有哪家夫妻像我们这样相隔千里?婳婳,你未免对我太过狠心。”宁锦婳扬起声音,“我对你狠心?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钰儿,他那么小,一个人留在京城里,我这个当娘怎么能忍心?”“陆钰我自有安排。”陆寒霄淡淡安抚她,“我在京城给他留了人,全昇不会走,都打点好了,你且安心。”陆钰是她拼了命为他生的孩子,尽管心中不喜,但他身上流着两个人的血脉,他怎么也不会撒手不管。他这个儿子早慧,他手下的谋士都不敢小瞧年纪轻轻的世子,也就宁锦婳把他当孩子。宁锦婳道:“留再多的人又如何,父亲母亲不在身边,他才多大?你让他怎么——”说到这里,她忽地顿住了,蓦然想起当初他来京城的时候也是孤身一人,比钰儿大不了多少。那个时候老王妃已经缠绵病榻,钰儿尚有自已为他费心奔波,他却是真的孑然一身。母亲病重,自己不得父亲喜爱,当年他在来京的路上,想必也是惶恐不安的吧?“婳婳,你怎么了?”看着他关切神色,宁锦婳一阵恍惚,眼前浮现出那个清冷孤傲的少年,她神情忽地软了下来。绵软的身体轻轻靠在男人的胸膛,她道:“三哥,我们别再吵了。”她想跟他好好过日子。这段时间,她总没由来地想起许多年少的往事,她的少时,总是绕不开这个男人,想的多了,心就软了。父兄都离她远去,她身边只剩下这个男人,她也舍不得。可她如今不能再做无忧无虑的闺中小姐了,她是钰儿和宝儿的母亲,两个孩子都尚且年幼,她又如何只能顾念心中那点情爱呢?
她轻道:“我会给你写信的。”之前他去封地给老王爷侍疾,那时两人刚吵过一架,她赌气没有写过一封信,而他竟也如此狠心,相隔一年,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殊不知,陆寒霄在滇南根基浅薄,终日血雨腥风,稍有不慎就性命难保。他想如若不能活着回来,与其让她念他,还不如让她恨他。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陆寒霄已经大权在握,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又怎么可能放任她留在京城,离他千里?男人眸色乌黑发沉,不过此时的氛围太好,宁锦婳又是超出寻常的柔顺,他怜她还在病中,不忍与她争执。他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