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昌气的脸色通红,转头问晋乐安。“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晋乐安抬头定定的看着薛庭昌,毫无畏惧,一字一句说道,“回薛伯父的话,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薛庭昌抬脚想往晋乐安身上踹,突然想到已故的晋翰林,又收了回来,一把抓起茶盏就往地上丢…“糊涂啊,你们让我这脸往哪搁?啊?让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薛庭昌又走过来,抓起晋乐安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对得起你那已故的爹,啊?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救你回来,送你去齐云山,不是让你跟我儿子搞在一起的,你明白吗?你是大哥唯一的血脉,我是怕晋家断了香火!”晋乐安眼神一眨不眨的直视他,“我明白!”薛长鸣爬过来,抓着薛庭昌握着晋乐安衣领的手,坚定道,“爹,不是乐安的错,是我,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非要拉着他与我欢好的。”晋乐安皱眉反驳道,“不对,我们是互相喜欢的!”薛庭昌闻言,放开晋乐安的衣领,气的有些想笑,“欢好?啊?你们背着父母做出这样有违人lun令人发齿之事,还有脸说欢好?来人,上家法,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逆子!”下人很快端着托盘,将长鞭端过来。薛庭昌拿起长鞭,再空中甩出啪的一声。“彦之,别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儿子,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教好。”薛母闻言赶紧过来抓着薛庭昌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哀求着薛庭昌。晋乐安见状一把扯过薛长鸣的手,将他死死护在身后。薛长鸣挣扎了一下,发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十分用力,怎也挣脱不开。薛庭昌看着地上的二人,再看一眼泪眼婆娑苦苦哀求的夫人,一阵心烦,举起长鞭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打下去。他一把将长鞭丢到地上,转身将屋里能摔的东西都摔在地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内心的怒火。晋乐安缓缓闭了眼,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众人的唾骂,薛家父母的愤怒与失望。身后薛长鸣拍了拍他的手,在他身后轻声道,“别怕!”晋乐安轻嗯了一声。这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薛庭昌摔累了,坐在椅子上看着二人一口一口喘着粗气。薛母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半晌,薛庭昌抬手指着地上二人,“带下去,都给我关起来!”说完又缓了一口气,指着薛长鸣说,“聘礼已经准备好了,你,收拾收拾,半月后,进京。”“爹。”薛长鸣还想说什么,被薛庭昌打断。“下去!!”下人赶来,将二人从地上拉起来,分开关进房里。晋乐安没有挣扎,垂着头一路跟他们走着。薛长鸣一进屋便靠在门口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额头枕在膝盖上,闭眼喘着气,以为这样就能减轻心里的烦闷。半晌,窗户被人推开,晋乐安翻身进来。薛长鸣抬起头看着逆光走来的人,终于不堪重负,眼泪滑落下来,在街道上被辱骂的时候他没有哭,在大堂被父亲责打的时候没有哭,偏偏看到晋乐安,却不争气的哭了。“乐安…”晋乐安在他面前蹲下来,抬手摸着他的脸,用手指擦掉眼角的泪痕。“嗯,我在…”晋乐安将薛长鸣拥在怀里,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二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二人被关了七天,门被一把铁锁锁住,只有饭点才会被打开。本来可以从窗户翻出去,可谁都没有这么做,他们说过,要一起面对…然而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愈来愈烈,这件事就像导火索,很多本就不满薛府的人来衙门闹事,各种理由都有。薛庭昌已经没有办法好好执政,只能回家待几天,这一下更是激怒了众人直接闹到了薛府门口,声称一定要给他们一个说法,有些人更是恶劣,说晋乐安是蛊惑人心的妖,要烧死他。薛母想外出采办,被门口的人吓得只能退回来,薛庭昌不胜其烦,在书房不停走来走去想办法。外出的李淮清这才收到讯息匆匆赶来,推开书房,看着薛庭昌这番焦急的样子,皱着眉。“彦之。”薛庭昌停下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李淮清,“淮清,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李淮清摇了摇头,“彦之,你先别急。”薛庭昌皱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送他们去齐云山?怎么会发生这样事。他们的事是小,这外面的百姓我该如何交代?难道真要将乐安交出去?”“彦之,我暂时也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但有一个下策,你可愿听?”“你说…”“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对未知排斥,对他们来说乐安与长鸣的事已经超出常理,可若我们将一切扳回正途呢?一切回到原点,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平息怒火。”“一切回到原点?”薛庭昌皱了皱眉,没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李淮清点了点头,“长鸣有婚约是件好事,将这事传出去至少能转移他们的视线,乐安嘛…我想将他带回齐云山,到时候对外宣称薛府已经将他赶走,薛家没有这个人,他们自然也不会再把怒火撒在薛府,到时候乐安已经回了齐云山,他们也不会找到那里去…”“可是这样一来…”薛庭昌迟疑道。
李淮清像是知道他怎么想,接着道,“是的,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再也见不到了,其实这对他们,对薛府,都是件好事,长鸣会有正常的婚姻,日子一久,乐安也会忘了长鸣,他会有新的伴侣。我说了,这是下策,在没有上策之前,下策方为上策。”“下策方为上策…”薛庭昌一字一句重复道,“好,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