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这一次是他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我想要疼一点的。”他说,“给我。”
又一波巨浪滔天,船舱再一次灌进了海水,船体侧着倾斜起来又重重地跌落回去。他们肢体纠缠,救生圈箍着紧紧相贴的腰,没有任何润滑和前戏的性爱刀割似的艰涩又剧痛,对彼此都堪称是一种折磨。
——可是如果人们在罪恶中相爱,就应该爱到骨节都嘎嘎作响的程度。
呻吟声和喘息声在耳畔被放大了无数倍,心跳比呼啸的狂风和巨浪还要震耳欲聋,罗聿含吮着塞德里克长而浓密的睫毛,唇舌舔舐着黏腻又疯狂的余味——咸中带涩的是盐,咸中带甜的是泪,咸中带腥的是血,眼泪是身体输掉的战争,叫喊是声音长了锈,神圣是一副面具,用以称颂被玷污的事物。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
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
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
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白浊第一次喷溅在罗聿腹肌上时,船舱里的海水已经隐隐开始泛滥了,身体的相连和腰上的救生圈把他们紧紧固定在一起。罗聿随手抹了一把头发和眼睫上的海水——他的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手臂发力把塞德里克抱起来挂在自己腰上,站了起来。
惊涛骇浪猝不及防把船掀的险些侧翻,罗聿的后背狠狠撞在了船舱上,塞德里克被他罩在怀里安然无恙,满脸都是高潮后的意乱情迷,眼神迷离地抬起头看着罗聿,仿佛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不继续了。
罗聿的分身还插在他身体里,只这一眼就把他看的又硬了。冰冷衣物紧紧黏在皮肤上,接近零度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刷上来,塞德里克却被身体里那根粗长的性器狠狠的烫了一下,回神发现自己正悬在空中,惊惧让他体内一下子夹的更紧。罗聿战栗着狠狠咬了他的喉结一口,深深把头埋在颈窝里,艰难抵抗着立刻射在他身体里的本能欲望,痛苦的忍耐让后背肌肉完全绷紧,他喉间发出一声喑哑低沉的喟叹,渐渐放缓了抽插。
“听我说,宝贝儿,”罗聿腾出一只手来捧着塞德里克酡红的脸颊,唤醒睡美人似的吻他湿润的唇瓣,“这样下去船会沉,我们得做点什么。”
“……嗯?”怀里的人紧紧抱着罗聿的脖子,发旋抵着他的喉结蹭了蹭,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和大腿,“还要……”
……真是,太可爱了。心脏饱胀的像是要立刻炸开,罗聿根本没法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闪电的强光和雷电轰鸣的巨响猛地把塞德里克的神智唤回,他虚脱地握着罗聿的肩膀想要把那烙铁似的东西抽出来,却被结实的手臂和救生圈牢牢地锁住动弹不得,“嗯……出去……那个水手呢?让他去开船……唔!”
好不容易拔出来的那一点被狠狠地重新插回去,撞的他半个身子都酥了,软绵绵地重新倒在罗聿身上,手臂无力地垂下来。
“别在这种时候叫别的男人,小朋友,”罗聿把他的头揽进怀里,“会开船的可不止他一个。”
驾驶室里的水已经淹到小腿,驾驶员不知所踪,一整排按钮和仪表要么在尖锐地“滴滴滴”报警,要么在疯狂地闪动着红光。罗聿把塞德里克压在仪表台上,右手握住方向盘,左手在塞德里克胸前一点上轻轻揉捏,仿佛那也是什么开关一样。
“闭上眼睛感受我,什么都别想……知道什么叫濒死体验吗?”
不知道那种乱七八糟的眩晕感到底是船要翻了还是肏干太过激烈,塞德里克缺氧似的大口喘息起来,“不知道……放开我……”
“那可不行,你需要我,”牙齿粗暴地啃咬着红肿的耳垂,低哑的嗓音化作潮热的喘息钻进敏感的耳道,“相信我,你会终生难忘的……”
狂风如同魔鬼的咆哮,浑浊的海水一片漆黑,鞭子似的闪电轰鸣着在近旁炸开,突然加速的白色游艇猛地扯断那牵着他们最后一线生机的安全绳,一头扎进遮天蔽日的惊涛骇浪里,船尾传来水手不似人声的惊恐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那呢,宝贝儿。”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这险象环生与他分毫无干,“好吵啊。”
普通程度的精神刺激——赛车、跳伞、攀岩、极限运动——对罗聿来说比被针扎还不痛不痒,十八岁之后就没再尝试过那种东西,在急风骤雨波涛汹涌中上演生死时速尚且不足以达到他的兴奋阀值——他想要的是性器被疯狂收缩的肉穴包裹绞紧吮吸的强烈快感。
身下之人惊恐万状的眼神极大地满足了兽欲,怀里传来一声黏腻又痛苦的呻吟,理智的线骤然崩断,加速手柄直接拉满,游艇在马达震耳欲聋地轰鸣中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直直冲进了迎面而来的滔天巨浪里,顶端再次被紧到极致的嫩肉绞缠吮吸,罗聿压着塞德里克的肩膀抽出来一半,灌满肠道的精液随之溢出,就着那天然的润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