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理由、也没胆量骗您啊!!!”
“嗯,有道理。”罗雪麟挥了挥手,森蚺顺从地松开身子,无声滑落到鲜血淋漓的水泥地上。
那人如蒙大赦。上一个被罗雪麟装进拳击沙袋里的人就没他这么幸运了——如果法医有机会验尸,会发现那个人死前被一次性注射了致死量的海洛因,毒瘾发作时却没有被施舍任何可以缓解焦渴的药剂,生生死在了敲骨吸髓的戒断反应和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中。
几乎要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之际,他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电锯声。
下一刻,血肉四溅,骨末飘飞,那人失去右边小腿时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身体先于他的大脑反射神经做出了反应,他爆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疯狂惨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跟了我十年,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罗雪麟叼着那支燃了一半的雪茄,极为平稳娴熟地切割着剩下的那条腿,半张脸都被飞溅的鲜血盖住了,嘴角却带着畅快而扭曲的笑容,“我最讨厌有人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怪物般的森蚺贴地爬行,“嘶嘶”吐着蛇信,如同一条墨绿色的河流蜿蜒曲折地流淌着。两条鲜血淋漓的小腿落地的霎那,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人腿无需吞咽就顺畅地滑进了水管粗的食道里,比王水还要恐怖的胃酸足以消弭任何一个人在这世间存在过的痕迹。
那人已经痛到昏厥了,罗雪麟没耐心等他自然醒,粗暴地撕开早就千疮百孔的沙袋,露出一张充血肿胀到看不出五官的脸。他把血迹斑斑的电锯“咚”的一声放在工作台上,戴上医用外科手套,生生挖出了那人仅剩的一只左眼。
鲜血从空洞的眼眶里喷涌而出,剧痛让他连怎么呼吸都一并忘了,喉咙发出凄厉的嘶鸣声,“我说!!!我说!!!是二公子!!!”
“哦?”罗雪麟舔了舔唇边的血,饶有兴趣地挑起一边眉毛,“是罗聿搞的鬼?”
“是!!是!!!”
“仔细说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因为二公子想用他威胁您!!”
“海晨根本不是罗聿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的人,他什么身手你不清楚?”这人病急乱投医胡乱攀咬,现编的谎言根本经不起推敲。
“是真的!!那些特工里面,有个人一直在打量海晨先生,分明就是认识他!!”
估计他们大半都是奔着小菲兹洛伊来的,自然知道他的模样,这父子俩又长的如此之像,有那么一两个格外擅长辨认面部特征的特工觉得海晨眼熟也不奇怪。
除非……
“那个人姓什么?”
“姓……姓什么我也不知道……”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其他人好像不认识他,但对他莫名尊敬,档案也是他交给我的,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罗雪麟若有所思地在原地伫立片刻,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等待已久的巨蛇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惨叫声和残破的血肉一起消失在了森森巨口之中。
罗雪麟赤着上身披上西装外套,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信步走出了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要是也姓菲兹洛伊……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血迹尚存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彻骨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