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夫人身旁,还站着两个媳妇。谢家三房,虽然夫人身子不好,但子嗣一直都颇丰。除去嫡出的谢三,谢七,还有庶出的谢二、谢四和谢六。“这是你二嫂嫂。”二少夫人一直搀着三夫人,跟在三夫人身后。?? 谢家三房“二嫂是岭南侯小侯爷的娘家姐姐,九弟媳应该认得。”沈笑语见此人,面容上和小侯爷有几分相似,但身形却和三夫人一样瘦小。二少夫人这瘦弱,纯是蹉跎的。未成婚之前,被侯府继室和庶妹蹉跎;及笄后,被迫远嫁;出嫁后,还要侍奉生病的婆母;连夫君也是庶出的,在妯娌跟前,也总受些闷气。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沈笑语想起来前世,自己在景国公府过着的谨小慎微的日子。沈笑语:“我在围猎场上,见过小侯爷。”“小侯爷猎得头彩,得圣人宽爱,如今正在礼部当值。”闫氏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她许久没有听到过,家中弟弟的消息了。家中父亲是个宠妾灭妻的,他们的日子过得连丫鬟也不如。“兆祥如今……”三少夫人和善道,“二嫂嫂想家中人了,不若哪日写个信,请小侯爷上门来一见。”“这样是否会给家中增添不便?”闫氏怕给谢家惹麻烦,一直都不敢提娘家的事。她祈求的眼神,看得沈笑语心软。沈笑语道:“弟弟看望出嫁的姐姐,本天经地义。”“谢谢九弟媳。”闫氏欣喜若狂,又怕失了礼节,克制的站在三夫人身后,用手握紧了衣袖,憧憬着日后的姐弟再见之时。谢三少夫人介绍到了下一人。“这是老六家的媳妇,父亲是山东的王刺史,是琅琊王氏的旁支。”不比老实老实的谢闫氏,六少夫人是个傲慢性子。未出阁之前,是一地长官之女,后又嫁给谢六,当了山西的刺史夫人。凡在她的小地界,过的可是土皇帝的日子。谢六家的媳妇,见到沈笑语,可没什么好语气。“你昨夜里,不是归了娘家?”“老祖宗未喝你改口茶,到底不是谢家人,这事轮不到你来断。”谢三少夫人:“六弟媳,这话可不能这般说,笑语嫁进来的日子虽然短,但大伯母毕竟将这管家之权,给了九弟媳。”“长房嫡出的媳妇管家,是名正言顺。”是妯娌,谢三少夫人又拿着大。王氏闭了嘴,愤愤不平的看向沈笑语,“不就仗着自家夫君是嫡出。”谢三少夫人介绍道:“你六嫂嫂是去年年底,随着谢六回的长安过年,出了节便该回去的。因得小九新婚,这才耽误了些时日。”言下之意,不必计较王氏这张嘴,她迟早得离开。谢三少夫人又道,“六弟独自在山西,六弟媳送了礼,也该回去了。”“六弟媳该早些生个孩子,丰盈谢家子嗣。”谢六成婚两载一直无所出,王氏只要大放厥词,谢三少夫人便以此打压王氏。王氏在这屋里坐立不安,除了沈笑语这个假装有孕的。在场的人,都有子嗣傍身,更别说这二嫂,生了两子一女。“咳咳。”三夫人掩着面容,打断了晚辈的斗嘴。“如今大嫂这屋中新喜,我倒是不该来讨这个不好,免得是惹了新妇沾染病气。”沈笑语上前,搀着三夫人坐下。“三叔母,晚娘是晚辈,您身子不好,得好好休息。”“日后有事差人到院里说一句,笑语自当上门的。”沈笑语与谢夫人道歉,“昨夜里,笑语想母亲的紧,便回了一趟家,还请婆母责罚。”“小九那孩子顽劣,看不见人影,委屈你了。”
两人轻易将大房的事情揭过去了,三房自然没有多嘴的余地。三少夫人直言道:“弟媳从老祖宗那儿回来,想必也知道我们上门的缘由了,二叔只有那一个宝贝女儿……”王氏抵嘴,“这事是二房出错在先,怎的因他家只有一个女儿,便要委屈我们袖儿了?”三夫人央求着大夫人,“我也不给小八求个体面,这事便掀过去吧。”知女莫若母。即便三夫人不真相,她也猜到了大概。但她为了庇护女儿,也不会将事情说明。“婆母,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怎可如此便宜那谢盏,还白白给她送个夫婿。”在场的都是明眼人,只有谢六听信了谢袖的话。“这女婿让给他们二房也可,到底是一家人。”裴颜之能拿出手的,就是尚书独子这身份。“小九媳妇,如此可好?”三夫人将皮球踢到沈笑语的脚下。沈笑语定然,“若这事出在谢袖的身上呢?”“被人设计丢了清白,挨了家法是谢袖?”“届时,该心疼的就是三房了。”王氏:“这未发生的事,凭什么拿来做比较?”“若真发生在谢袖身上,我们也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毕竟是一家人。”谢三夫人再次重申。“如此,我明白三伯母的意思了。”沈笑语从善如流,应下话,“此事大房会出面,平了两家的事。”谢三夫人点了头,“小九媳妇果然是个明事理的。”谢三夫人本身子不好,事情办妥,便不再多留,带着王氏和闫氏回了三房。“阿杏,送送你三叔母。”谢夫人盼着沈笑语,早日在谢家拿大,这客套事,当然是交给她来做。沈笑语送了谢家三房出门。前面的人走得稍先了几步,沈笑语与谢三少夫人在后面跟着。“九弟媳倒是会拿捏人心,两句话便将二嫂给拿下了。”“二哥和二嫂虽不得宠,但二哥如今已官至两广总督,是最有望继承谢家衣钵的。”“二嫂,又生了两子一女,这三个孩子,在曾孙辈,也独独受老祖宗宠爱。”沈笑语帮闫氏说话之前,从未想过以此拿捏人心。眼前的谢三少夫人,姓魏,皇家出身。父亲是郡王,算得上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