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一大早,得知了昨夜的事情,便登门致歉,不仅带来了厚礼,还带来了昨夜刁难沈笑语的门房。白玲珑看了沈笑语脑袋上的妇人发髻,目光落在沈笑语的小腹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沈笑语到底是出嫁妇,谢夫人又诚意满满。白玲珑只放言给谢夫人,“长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下一辈身上。”“白夫人说的是,此事是谢家有错,害得笑语受委屈了。”门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抽打着自己的脸,声音虽响,脸上却没怎么红。“少夫人,我猪油蒙心,听信了传闻,将夫人关在门外。”谢夫人:“在谢家这般久,还是拎不清的,今日起便不要留在谢家了。”门房不成想这事情,闹得这般大,他是谢家家生子,上下三代都在谢家做事。“夫人,我是老祖宗的娘家族亲啊!”言外之意,连谢首辅都不会直接赶人走。沈笑语给谢夫人奉上茶,谢夫人来了这般久,白玲珑生着气,生生的茶都没有奉上。崔家不像谢氏,要挑剔媳妇的出身。何况百年前,崔家还没如今发达。这谢老祖宗的母亲,也只是个商贾妇。早年,谢家老祖宗还是媳妇的时候,便受过闲话。时过境迁,早已经没有人提起,但沈笑语却听得他爹说过,长安城的这些老故事。“崔家也是百年世家,如此说来你是崔家人?”谢夫人帮腔,“我记得你只是南边的商贾之子,与崔家有关系?”只有一直跟着谢家老祖宗的人,才知道老祖宗心底里那些避讳。“不是,不是。”他忙解释,“我不过是有幸得了老祖宗的青睐。”沈笑语看着门房慌张模样,道:“你一个门房,即便有这个念头,也没有胆子真让我走侧门。”白玲珑蹭的站起来,“侧门?”门房避重就轻,只说了沈笑语回来得太晚,不敢得罪兵马司巡逻的军队,这才没有开门,根本就没提到侧门的事。沈笑语:“谁怂恿你,让我走侧门的?”“没有人。”门房忙摇头,头都晃晕了,“少夫人,没有人怂恿我,我只是想做事,讨……”老祖宗喜欢罢了。门房想起来一句闲话。“这侧室走侧门的事,是……七姑娘说的。”谢袖曾说:沈笑语这样不清不白的出身,只配走侧门当侧室,谢虞该娶崔芰荷做正妻。谢夫人捏紧手里的帕子,“三房姑娘一句话,你便敢这般去做?”“都是小的斗胆。”今日这事,不认也得认。谢袖这罪名不想背也得背。谢夫人并不是个好诓骗的,“此事,我要定要在婆母那里讨个公道。”“多谢婆母关照我,笑语自知德行上有所亏欠,这人心是堵不住的,母亲又何必去为了我,讨老祖宗的不快呢?”沈笑语堵住谢夫人的动作,叮嘱道:“婆母,近来多事之秋,不适与家中闹事。”谢虞还生死未知呢。“母亲知晓。”若非谢虞不在长安,谢夫人也不会这么着急维护沈笑语,生怕这日后儿子回来了,儿媳妇不见了。“母亲与从前一般,便好。”谢夫人装和善这般些年,家中人都习惯了谢家大房,是不管事的。自然也觉得沈笑语这个新妇,是个好拿捏的。谢夫人:“谢袖早以定下婚约,这般行事,到了婆家也是要出事的。”在沈笑语与谢虞成婚前,谢袖与裴颜之的婚事就敲定了,如今已经过了聘礼,只等吉日。想起来今早上的事,快要出嫁,谢袖不待嫁,匆匆忙忙是想做什么?前世这婚事可是没成的。谢家又为何会在出嫁前,换了这出嫁的人选?
沈笑语疑惑道:“今早上,我瞧见八姐匆忙出府邸,可是有什么事?”“谢盏?那孩子本是个顽劣的,进来与崔……在钻研几个药方子,想是又对医术感了兴趣。不过她一时一个样,二房的事,倒不好问得仔细了。”男谢虞女谢盏,一样的秉性。沈笑语还在有疑,小满忙进了内厅,一脸的焦急。沈笑语走至小满跟前,“何事?这般失了方寸。”小满凑了上来,附耳在沈笑语耳边,小声道:“莺歌刚才来送信,姑娘婆家的八姑娘,在花楼里出了事。”谢盏驾马去的,果然是回春街的红楼。?? 莺莺燕燕“你可是有要紧事?”谢夫人善解人意,“早就听闻我家儿媳,在外打点着生意。”沈笑语看了一眼在场的两位母亲,不能坦白说,自己是要去红楼的,便道:“要寻个人。”白玲珑想劝两句,见谢夫人身为婆母,都未阻止她在外奔波,便只叮嘱,“如今毕竟是出嫁妇,凡事小心行事。”“多谢母亲提点。”莺歌在墙角下踱着步子,见到沈笑语一来,便道,“姑娘,我知晓那姑娘是谢家人,便匆忙来寻姑娘了。”“不要慌张,将事情说清楚。”莺歌,“昨儿个晚上,裴家公子便说花渐浓姑娘,约了他在红楼相见,左等右等不见,裴家公子便睡在了楼里。”小满不平:“裴家公子之前不是已经定了亲事,怎么事到如今,还花眠柳巷?”长安城里的公子哥,像谢虞一样的,不给府邸里通房开脸的,反倒是少数。大多数的,十四五岁便已经有通房了,更别说裴颜之。他爹裴尚书本就是喜爱狎ji之辈,裴颜之一手画技,年少时扬名在外,在红楼里,常常给姑娘作画。沈笑语本以为,他至少得收敛着些,竟这么不给谢家面子?莺歌:“昨夜相安无事,一直到今儿个早上,一个女子御马来寻裴公子,说是要事相商。”“我知晓有些奇怪,便去多看了几眼,结果窜出来一个妇人,说是谢家的家仆。”“我未曾阻着,没料到红楼里有内应,给谢家姑娘与裴家公子下了药。”原来前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