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姑娘未曾盼着。”小满给沈笑语穿上这繁杂的嫁衣。白玲珑拿着梳子,看着镜子里已经上好全妆的沈笑语。热泪盈眶,“我家阿杏,一梳梳到头……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隋嬷嬷擦拭完白玲珑眼角的泪珠。“夫人,这般时候可不兴哭,大喜的事,姑娘都还没哭呢。”白玲珑又抹干净眼泪。“母亲不哭。”屋外的喜婆也是谢虞寻来的,嗓音一声吆喝,催促起来。作为娘家人,景赋一早便来了,比新娘起的都要早。“吉时到了,兄长背新娘子上轿了。”景赋进了出嫁的闺阁,看到一袭红色嫁衣站到自己跟前的沈笑语,道:“阿杏真是要出嫁了。”声音干涩,但却是真心的祝福,“愿你此生平安顺遂。”红色的喜布盖住了沈笑语红色的视线,遮得人看不清楚脚下的路,景赋半弯着腰,轻声唤了一句:“阿杏,我背你。”“多谢二哥。”沈笑语趴在景赋的背上,景赋的后背如同父亲一般宽厚,听到沈笑语的回应,景赋的后背轻颤了一下。“到谢家后,无论有何事,都可以回来寻二哥。不方便时,便差人来传信,白夫人不便的地方,二哥会替你出面。”就像是真的兄长一般,小心叮嘱,舍不得妹妹出嫁。“知晓了。”之前那般隔阂,早已经消散。谢虞的高马在轿前立着,街道上的喜乐吹得锣鼓升天,喜娘掀起来帘子送沈笑语上轿。沈家到谢家的路不长,十里红妆,丝毫不曾夸张。谢家是高门,光是门口的大门,便要比旁的家中,高上几尺。这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红色的绣球,仿若这女子的命运一般,再如何挣扎,逃不开这世间的枷锁。诸事皆不可一帆风顺。一只手递到沈笑语跟前,“阿杏,到了。”从前牵过无数次的手,如今伸到沈笑语跟前,握上去,别有一番感受。谢虞的手暖暖的,握住她的时候,握的很紧,生怕沈笑语溜走了。喜婆打趣:“知道谢公子着急,但哪能这般握新娘子的,这绸缎还拿不拿了?”谢虞又将红绸塞进沈笑语的手心,“阿杏莫要松开。”谢家虽不喜沈笑语,但表面上的礼数却不曾少。站在主位上的,并非谢老夫人,而是长公主,长公主坐镇,凡事都压了谢家一头。喜娘:“新郎背新娘跨火盆,吉祥又如意。”“新人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谢虞的母亲对这婚事倒是乐见其成,大概谢家在场,脸上有喜意的,只有谢夫人与喜婆。喜婆在这家里,笑得脸都僵了,也不见家中娶妻的欣喜之色。“三夫妻对拜。”喜娘:“新郎和新娘站的这般近,可要仔细着,不要撞到头,撞掉了新娘的红盖头。”“四送入洞房。”沈笑语被喜娘扶着坐在了床榻上。谢家的三少夫人作为嫂嫂,在新房里候着,起了个话头,“之前见县主便觉得有些缘分,如今真成为一家人了。”“三嫂。”谢盏与谢袖也出来露了个脸,跟在三少夫人的身后。谢袖,“倒真让你嫁进来了。”喜娘忙擦了汗,这新妇刚进门,就开始为难,这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幸亏新娘子不与姑子争辩。喜婆夹了个生饼,递到沈笑语嘴边。“县主,请。”沈笑语缓缓张口,听人道:“生不生?”“生。”
“这就好。”喜娘:“等会,谢九公子喝完酒,便会来寻新娘子了,这盖头县主可莫要自己掀开了。”这活总算干完了,喜娘忙着开溜。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走了。沈笑语摸了摸床榻上的红枣花生等,寻了个可休息地方。等待的时间,过得很缓慢。所幸,谢虞不曾让她多等。两刻钟后,谢虞便回屋了。穿着喜服的男子,喝了酒,脚步有些着急了,他拿了秤,走到沈笑语跟前,挑开了她的红盖头。谢虞:“早前便觉得阿杏穿这红嫁衣是最美的,今日如愿见到阿杏穿给我看了。”“果真美极了。”谢虞端起来酒杯酒,一人一杯,“婚前,我总怕这挑开的红盖头下,不是阿杏的脸,幸亏是的。”“既答应要嫁你,我自会嫁你。”也算是如了自己一个心愿。可是嫁与不嫁,离与不离,不过是多了两份文书。?? 红绡帐暖谢虞没多言,“阿杏守信,我也守信,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杏,我们洞房吧!”外头的宾客都还没散去,虽然谢虞这院子,已经不会有人再来了,但时候也实在是太早了!沈笑语还是怕被人不小心听到,推了推他,“怎的这般着急。”“今宵苦短,及时行乐。”沈笑语被他这急色的模样逗笑,“倒不知道你是个急中色胚。”“不急色,只急阿杏一个人。”沈笑语的手搁在肚子上,“莫要这般,不是说我这肚子里还有吗?”谢虞亲在沈笑语的耳后,“欢好后,自然就有了。”“若是晚几月出生,便当我们的孩子与众不同,世人也不会多议的。”沈笑语倒也没阻着他,想来两人这事,他能忍到今日,已经是他珍重自己了。但如今她这身子,没有这般容易有孩子了。谢虞解开沈笑语的衣裳,看到她自己绣的肚兜,亲吻在上面,轻笑,“阿杏我很喜欢。”沈笑语不乐意,明明她女红做的丑,还被他紧盯着看。“别看了。”“不好,得看。”沈笑语的手插入谢虞的发间,任由着他的动作。红灯帐暖。红烛燃烧了一整晚。谢家的家仆都道:“小公子的身体是真好,新房要了四五次水,从宾客未散,折腾到了下半夜。”沈笑语被折腾的累了,整个人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天亮后还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