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不出来。两人都发着高烧,只能比谁的温度更高,不能区别烧有没有退下去。谢虞单手喂沈笑语喝了一点水,“方才做梦了吗?”谢虞拇指擦掉沈笑语眼角的泪痕,“我梦到你了。”“还好,那不是真的。”谢虞举着受伤的手,那手上还绑着之前沈笑语送给他的红绳,“幸亏有这根绳子在,我还没有死。”见到沈笑语打量他,谢虞:“只断了一只手。”“为什么要进山?”谢虞:“你的侍女在出发的前一天,给我送来了一瓶白色的药丸,我本不知道是什么。”“昨日昏迷不醒后,崔芰荷给我服用了,才知是解药。”崔芰荷知道那是解药,还是给他服用了药物,让他进山。沈笑语:“这世间真有这般好的女子……”谢虞脑袋靠在沈笑语的头顶上,后背的伤口太疼,他只能稍稍挪开身子,以免压到伤口。但他又不敢将体重压到沈笑语身上,只能委屈还能动的那只手,支撑两个人的体重。“你比她好。”梦里的沈笑语,是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女子。有着小女子的可爱,娇气,会依赖旁人,十分善良。却像是个缺爱的孩子,格外的收敛锋芒,怕吓到旁人。谢虞觉得梦里的自己也甚是奇怪。总是挑沈笑语的刺,却处处寻她,眼睛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这样了还不敢接近。喜欢一个人,就是应该肆无忌惮的偏爱!“晋王呢?”沈笑语想起来关键的人。谢虞:“放心,他没事。若非他,我们两个都得冻死在树下。”“他现在出去找东西去了。”晋王找柴火去了,捡的柴快烧没了。?? 依偎一旁的谢虞安静了下来,黑色的眸子里星光闪烁。“我去找找他。”谢虞艰难的撑起来身子,扶着墙壁,这才走出来洞口。冰天雪地里,溪水潺潺。听到轰的一声,谢虞摔倒在洞口。沈笑语托着身子走去,谢虞的脸上滚烫,“水。”两个人,没有一个能走的。沈笑语看着谢虞干裂的嘴唇,洞xue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盛水的工具,沈笑语摸索到溪边,捧了一勺水,少次多量的喂进他的嘴唇里。谢虞艰难的睁开着眼,“对不起,连累你了。”沈笑语是不可能拽起来谢虞的,两个人又都没了挣扎的力气,便躺在了雪里。谢虞稍稍侧着身子,两人用着彼此的体温取暖。沈笑语道:“我不想死在这里。”沈笑语挣扎着撑起来,与谢虞相互搀扶着,走两步路,两人便要休息。谢虞:“你我老时,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彼此搀扶。”谢虞的性子倔强的可以,认定的事情,撞定了南墙也不回头。“嗯。”沈笑语靠着他的身子,拿过烤干的披风,盖在两人的身上。谢虞:“是晋王将我们拖进来的,他不会有事,我去找他是见他还没回来……”随时都有可能有追兵。只可惜他们现在还不如晋王,反倒是给人拖后腿的。谢虞睡着了。沈笑语看着他的侧颜,他身上伤痕累累,旧伤未去新伤又起。有踩雪的声音传来,晋王弯着腰抱着柴火回了洞xue,又细心的将外面的脚印隐藏好。晋王坐在对面,与两人之间隔着火堆。晋王看着脸色红彤彤的两人,“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我从未想过,大哥会杀我。”若晋王不曾明面上投靠燕王,想必杀晋王的人,就不是太子而是燕王了。晋王在夺嫡这盘棋上,赵妃给他留下的半壁江山,着实大。正因为太大了,就像是一块可供分解的美食。走哪一条路都是死局。“沈姑娘何必救我,二哥也坐视不理……”若非沈笑语不来,晋王大抵上会走出寒潭,任由黑熊将他杀死。沈笑语微微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话。晋王擦了擦自己水囊的瓶口,给沈笑语还有谢虞灌了水。水里一股腥味,自然是从沈笑语的口腔里来的。沈笑语:“太子的刺客还未撤退,晋王想求死,可以一直向南。”“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晋王下定了决心。有那么多人保他,他为什么要寻死?沈笑语闭上了眼睛,休息。这一夜注定难熬,沈笑语和谢虞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下去。围猎场通常有三天三夜的时长,时间未到,只要没有信号,没有护卫会进山。同样,信号发出的时候,刺客一定会比护卫军先到。一切好像陷入了死局。晋王:“我有办法。”晋王准备自己以身犯险,冲回营地求救,只要求到圣上跟前,圣上总不至于杀了他。沈笑语看着晋王倔强的模样,拉住他的衣裳,晋王:“你们是因为我而负伤的,我不可能为了自己求生,就将你们丢在这里。”“你到不了圣上跟前的。”“除非,你能算准时间。”沈笑语安排了一班人手巡视,“今夜子时巡视的人,是我特意安排的。”沈笑语摘下谢虞手上的红绳,谢虞还未醒,本能的反抗。“有这根红绳,景赋会帮你的。”这是一场豪赌。晋王只可以成功,不可以失败。晋王给自己打气,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夜色已深,半夜气温低的可以。沈笑语抱着谢虞,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谢虞,这次我们一起活下去吧。”谢虞半夜又惊醒了一次,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寻沈笑语的踪迹,察觉人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又睡去。天色将晓,晋王还未归。算着路程,人应该早到了,救兵也应该到了。难道是出意外了?经过一夜,沈笑语身上的内伤牵动肺腑,但幸亏体力恢复了一些,能够走动了。谢虞变的冰凉起来,呼吸也格外的薄弱。沈笑语捏紧手里的信号烟花,颇有些无奈的看向谢虞。人果然有了软肋就会变弱。一番折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