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谢盏直性子藏不住,“是谢虞,谢虞将这个话本子寄回来,让我在长安城里大肆传播的。”难怪谢虞在知道沈商卿是挽月先生后,要絮絮叨叨的讲那么多他们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就想到这个损招了。好个谢虞,自己的名声不要,连带着沈笑语的一起葬送。“我……我……我,我被谢虞抓住了把柄……然后,顺便还在卖书上赚了一笔。”谢盏只感觉自己要被谢虞坑死了,她怕沈笑语拿刀了解了她。“是他谢虞卑鄙!”“不若,我将银钱全部给你,好阿杏,你别生气了。”谢盏见沈笑语颇有恼怒的意思,道歉:“阿杏,虽然姓氏相同,与你们的经历也颇有些相似,但到底不是真的,大家也都知道的。”“而且有了这事,原本想给谢虞提亲的媒婆,都给撤回去了,祖母不得已,只能寻娘家侄女了。”沈笑语:“自然,连我寻个夫君,都被这事给阻拦了。”难怪这绯闻,比马跑得还快!?? 准备隋嬷嬷撩起来帘子,请沈笑语进屋,屋里的炭盆子已经去掉了,白玲珑坐在窗户前,吹着冷风。“姑娘,自从听了你的,没有给夫人服药后,夫人身子好多了。”“母亲,怎的坐在窗前吹风?”“不碍事,这冷风吹着舒服。”白玲珑朝着沈笑语招手,“母亲前几日就想问你了,碍于你景伯伯在,不好说。”“前儿个是谢盏送你回来的?”白玲珑表面问的是谢盏,却拐弯抹角问的是谢虞。沈笑语:“谢盏与我性子相近,算得上朋友。至于母亲想问的旁人,旁事,阿杏自然不曾如传闻中的,怀有身孕。”白玲珑拿帕子捂住嘴,她久不出门,不知道这消息这般不受控制。“绯闻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是谁败坏你的名声?”“母亲!”沈笑语撒娇,拉着白玲珑的手,“女儿寻个人入赘沈家即可,至于谢虞,女儿害怕……”之前是谢家害怕沈笑语这个孤女,身上背着血海深仇。如今,沈笑语也害怕,害怕日后谢家若纠缠进权势之争,反倒对沈家是迫害。白玲珑将沈笑语的碎发别到耳后,“阿杏,当真不喜欢谢家小公子?这婚姻大事,若是选错了人,不知要蹉跎多少。”沈笑语抿着嘴唇,不语。白玲珑心中了然,“我与你景伯伯说过了,随意找一个寒门子弟入赘之事,绝不可行。”“母亲,女儿晓得了。”“你这孩子!”白玲珑:“今日夜里便是国寿了,母亲身子不爽便不进宫了,你一定要跟紧你景伯伯,如今你虽有县主之名,但县主毕竟在皇亲贵胄跟前,不够看的。”白玲珑又絮絮叨叨的,与沈笑语说了许多进宫的话,非得让隋嬷嬷将沈笑语的冠服,送到自己跟前,事无巨细的给沈笑语打点好,这才满意的点头。沈笑语脑袋上顶着珠翠五翟冠,与那抹金的银坠头,又身穿着大红纻丝大衫,一件深青纻丝金绣的褙子,身后还有青罗金绣孔雀霞帔。沈笑语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烫,原是白玲珑滚烫的泪珠,滴在了手上。“母亲……”白玲珑:“母亲是喜极而泣,你可还记得你姑姑?你姑姑也是自小就封的县主之名,穿得这身行头,她最喜欢进宫了。”可惜故人已不在。说罢,白玲珑拿出两个温玉镯子,戴在沈笑语的手上,这玉镯子的质地,仔细瞧着,竟然与燕王给自己的一对簪子,十分相似,像是从一块玉上做出来的。白玲珑的手从镯子上,抚摸到了沈笑语的手背,随后看见沈笑语脖子上的红绳,又寻了一对红玉的耳环给沈笑语戴上。“阿杏,出宫前不许摘下。”“女儿知道了。”景国公早就准备好进宫了,但一直在外,耐心的候着沈笑语出来。景国公总是丝毫不收敛,他对白玲珑的偏爱。“今日晚宴,带阿杏拜谢后,我会早些将孩子们带回来,你无需担心,有我在的。”马车旁,景世子与景诗早等着了。见到沈笑语一来,尤其是那身行头,兄妹二人都避不开目光。“父亲,妹妹。”景词行礼端正,丝毫没有可挑剔的错处。沈笑语:“见过世子哥哥,四妹妹。”景词伸手微微拦住景诗,道:“还不与你姐姐见礼?”“三姐。”景国公知道几个孩子不对付,但即便是表面上的和谐,也足够让景国公乐呵了。“好好好!”
虽是两辆马车一道进宫,沈笑语与景国公毕竟不是真父女,不能乘坐同一辆车。景诗愤愤不平的坐了后面这一辆,她坐在最中间,周边还放了许多物件,等到沈笑语上马车的时候,马车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落座的地方。沈笑语这身行头走起来颇不方便,景诗不让,便耐着性子,自己清出了一个位置坐着。“你倒是一点都不要脸,还敢坐上来在,这是你家的马车吗?”沈笑语不需要去嘲讽景诗,她坐在这马车,和她一起进宫,穿着她都穿不得的衣裳,光是不理景诗,都能憋疯她。沉默的马车轱辘中,景诗咬碎了牙,坐不住,正要来扯沈笑语首饰的时候,沈笑语缓缓张口道:“妹妹瘦了,最近可是受累了?”“多了个大嫂,世子对你的关照少了吧。”景诗就是个被哥哥宠坏的野孩子。她气冲冲的,“关你什么事!”沈笑语靠在马车上,“我有办法让你像从前那般,得到景词那么多的关注。”“大哥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不需要你的办法。”“哦,如此啊。”沈笑语笑着,像是个笑面虎。对待急躁性子的人,你就是要远比她沉稳。半晌,景诗张嘴,“什么法子?”沈笑语:“她可是乱臣贼女。”景诗性子急躁但不全是傻子,一旦和官府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