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意外,沈笑语这人选主子的观点,居然是比谁的心眼多。“比如?”晋王眸子亮了许多,后背靠在马车上,明显没有之前的紧张了,他看向沈笑语眼里崇拜了不少。沈笑语对上少年人的眸子,晋王与谢虞同岁,但却没他长得快,个子只比沈笑语高了半个头,看得认真的时候,沈笑语真将晋王当成弟弟了,不像睡在腿上这个。装睡装得越来越不像。?? 狼崽子“比如殿下需要一个投名状。”沈笑语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下三个点,然后圈起来,打了个叉。“晋王殿下日后的封地,当然会在蜀地,甚至往南一片,都将属于你。”“若成藩王,这贪官污吏的毒瘤,得拔掉。”最好下刀的,名声最臭的,便是这蜀中汉城,沈家大爷。“民心是个好东西,但殿下若想退出这夺嫡之争,这名沾不得。”晋王:“你这是在让本殿下背叛他们?”那些人到底是一心推他上位,晋王动了恻隐之心。“今夜还早,殿下不妨去外面的街道看看。随意走进一户人家,看看里面的人,听听百姓的故事,再想想殿下如今到底是断尾求生,还是尾大不掉。”谢虞和沈笑语被请进了沈家。看似是给谢虞养病,实则是给软禁起来了。沈家大爷又给谢虞请了两个老大夫施针,堪堪稳住少年人的体温。“喝药。”谢虞看向晋王的眼里非常不乐意,趁着他睡觉,晋王居然和沈笑语达成了某种停战合作协议。“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下毒。”“你可以不喝,毕竟天高皇帝远,你死在这,首辅大人也不知道你和我见过面。”谢虞咬牙,一口将药灌下去。“把她送回去,不需要将她与我关在一起,毁人家名声。”谢虞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不想拖着沈笑语下水,更不想让沈笑语上了晋王的贼船。谢虞从来都是懒得看他们争,不是不知道。如今晋王这艘船,别看外表华丽,其实底下全是窟窿,马上就要翻船了。日后翻船,不仅要将船上的人沉下去,还会把周边人全部拖下水。他也不乐意,沈笑语递个梯子,将晋王接到她的贼船。总之就是,晋王和沈笑语扯上关系,他就不乐意。“沈姑娘意下如何?”晋王询问是否要送她回去,“沈家有大夫会留在这里。”沈笑语看着谢虞,虚弱又较劲的模样,皱眉,“不必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他。”沈家大爷的人,不可信。沈笑语伸手摸了摸谢虞的体温,温度确实下去了。谢虞:“殿下这岐黄之术,当真厉害,可堪良医。”晋王的医术是唐院正教的,唐家却被他母妃斩草除根了。被谢虞有心提起,晋王手不自然的握拳。“谢虞,对殿下当有恭敬,是他方才救了你。”沈笑语正色的看着他。谢虞嘴一贯是毒的,当初沈笑语也受了不少苦,本以为这小子收敛了,不成想对上死对头,又嘴欠起来。“知道了。”谢虞作揖:“多谢晋王殿下救命之恩,日后有缘必会报答。”晋王好哄,谢虞一个道歉反倒是笑了,“你我认识多少年了,你的脾气当然知道,无需道歉。”谢虞又瞥了一眼,“你还真受着了。”谢虞高烧退去,身上都被汗shi了,看着他脖颈上的汗珠,沈笑语问他,“要擦拭身子吗?”沈笑语本没打算给谢虞做这事,毕竟他跟前不是没有人,但谢虞一听,脸刷就红了。“不,不用。”“还是要换身衣裳,以免再次着凉。”侍女懂事的端过来清水,沈笑语拧干净手帕递给他,让他自己弄。意识到自己想歪了的谢虞又失望又委屈,“我没力气。”
晋王轻咳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个人呢。“知道自己多余就赶紧走。”“嗯。”晋王被赶,转身便打算走,被谢虞叫住,“魏宿,这世间哪有你想得那么好,有些人接近你也是有所图的,不是真心追随你。查查蜀地的民生,别天天住在天上楼阁摘星星,一问不知地下事。”“小心点,有些人的利益一旦动了,可不管你是谁。”“多谢。”沈笑语推了推叮嘱晋王的谢虞,“你方才偷听我们说话?”“哪有,是声音钻进我耳朵的。”沈笑语:“你的侍卫一直不见踪迹,哪里去了?”被沈笑语发现,谢虞:“请援兵去了。”这小子倒是瞒着她,干了一把大的。沈笑语:“别说这汉中城的太守,连整个蜀地的刺史,都是同伙一系,你从哪里请援兵?”沈笑语想起来长公主,“你可想过,长公主让你来,只是为了金矿里的金子。”金子没找,倒是找到了个掉头的秘密。谢虞洗干净脸,说不赢了便宽衣解带,故意在沈笑语面前擦拭身子了。奈何沈笑语不回避。谢虞耳朵尖都红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沈笑语认真的打量了一眼,想了想,光是这副场景便不下三次了,更别说她爹威武侯,那是个打赤膊喝酒的真男人。女子与男子不一样,沈笑语不羞,只是自己都没发现。“外祖母自然会生气,我事情没有做成。”“但只要我平定蜀地的兵患,在圣人面前展露头角,便不需再借用她的势了。更何况,你所说的,民生所向,有利着呢。”入仕途 死了沈笑语将给谢虞准备的新衣裳盖在他脑袋上,“脑子烧糊涂了?”谢虞接过衣服,看着沈笑语坐在了屏风后。门外,沈家的侍女给沈笑语送来了新衣裳,“姑娘,您的新衣。”“可要给姑娘另外备一个房间,休息洗漱?”“咳咳。”床榻上的人咳得东倒西歪的。沈笑语侧过身子去看,只看到少年人格外脆弱的一张脸,脸上仿若写着,不许去。沈笑语指着屏风,“便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