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我扛得住,这城门明日总有开的时候。”谢虞本能的不想让沈笑语,出现在晋王跟前。沈笑语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谢虞的手腕,这样方便她随时感知谢虞的状况,“现在不是你赌气的时候。”谢虞的身子已经虚弱了。高烧状态下,脉搏不快反而微弱了。“劳驾!”晋王的侍从即刻护卫,谢虞这个时候,要想拦住沈笑语也来不及了。“什么人?”“昨日与我家弟弟出去郊游,摔进了陷阱里面,回城的时候城门已关,可否与这位大人随行,一道进城。”晋王深夜前来,自然不想人认出来。沈笑语:“我家弟弟烧着,实在是等不得明日再进城。”马车里的人轻轻掀起来帘子,只有秀气的半张脸,鼻尖上有颗痣,与赵妃生的位置一样。谢虞握住沈笑语的手很用力,沈笑语不仅抽不出来,甚至迈不开半步。晋王怎会不认识自己的老对头,看一眼后便让他们上马车了。沈笑语本想拒绝,想着沈家制药,必定有良医,便坐在了马车外,“我与弟弟的衣裳脏了,便不弄脏公子的马车了。”“我不是弟弟。”谢虞没有力气了,但这五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晋王轻声:“无碍,我在家中学了一些岐黄之术,给你家弟弟看看。”晋王刻意的,咬重了弟弟二字。谢虞也知道那人认出了自己,索性推开马车,直接躺在了他的锦绣座上,身上的泥土,将马车里的白色瞬间染上了污垢。晋王给谢虞把脉,只出口两个字,“命大。”“小爷的命长着呢。”晋王写下药方,字如其人,温润如玉。“将这药方取来。”谢虞扭过去,“我不会谢你。”晋王看向安静坐在外面的沈笑语,“姑娘不妨进来。”“为什么!”谢虞警惕晋王以任何理由,靠近他的人,尤其是沈笑语。沈笑语拍在谢虞乱挥的手上,“方才还有气无力的,现在这般聒噪。”“多谢殿下救命之恩。”“你谢什么?我救的是他,他也不是你的弟弟。”晋王一句话,将关系戳穿得死死的。谢虞不悦,自然的枕在沈笑语的膝上,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姐姐,我头疼。”?? 晋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不知道?”谢虞被晋王盯得发麻。晋王轻笑着,他少年老成,即便年纪一样,和谢虞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这马车只有这么大,你不妨行为收敛些。”“呵。”谢虞偏偏要在晋王面前,与沈笑语亲近些,晋王没有喜欢的女子,他可有。“阿杏,我头疼不适。”“你这嘴,安静会便不会不适了。”沈笑语无奈,不知道这人好好的,怎么又惹得他炸毛了。晋王:“早就听闻沈姑娘是半月前来的蜀地,怎么不见姑娘回到沈家?”“我是回的族里,与沈家沈商卿、沈仲柏两人有何关系?”“沈家祠堂早已经落败,老宅也被卖了,这处不算沈家。”谢虞在沈笑语的膝上呼吸平缓,不知是否睡着了,谢虞灼人的体温透过衣裳,传递到了沈笑语腿上。沈笑语揉着他的脑袋,给他揉着脑袋缓解疼痛,也给他顺毛。两人顾及马车上还有个病号,声音压的很低。“姑娘与二哥交好?”只要有心人一查便知道,沈笑语是燕王派系,与晋王是敌对。晋王沉默片刻,“你为何押宝我二哥?”“殿下抬举了,民女不过是一介孤女,何来的押宝之说,大昭向来女子不干涉朝政。”晋王:“话虽然这么说……”
但干涉的女人可不见多。“你相信二哥,不妨相信谢家阿九。”所谓的相信,放在女子身上,不过是让沈笑语嫁给谢虞。腿上睡着的人,呼吸停了一瞬,没有听到回答。“殿下倒是管得宽。”晋王是个身上没有架子的人,温润如玉,与沈笑语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全然不像个上位者。所以沈笑语在他跟前也没那些避讳。“本殿下多嘴了。”活了两辈子,沈笑语只觉得眼前这人,才配得上君子二字。可惜啊,赵妃一生明媚动人,Jing于算计,却偏偏将儿子养成个完全相反的样子。晋王从沈笑语的眼里看到了可惜,晋王也想起来母妃,柔声道:“你是在觉得我可怜吗?”“殿下何来的可怜?”“我确实可怜。”晋王无奈摇头,他生在权力场,却没有心眼,看着母亲一族全死,无力挽回。其实他早就该告诉了赵妃,别争了。“所以我此次前来蜀地,准备散了这豢养的死士,养着的军队。”沈笑语皱眉,她从来知道晋王不是什么好权势斗争的人,但以晋王的身份,世上的事,不是躲起来便没了烦恼的。“私下的军队我确不知情,母亲死后那些人才找来的,我才知母亲心这般大。”蜀地这些人虽然追随晋王,但其实是将晋王当成他们刀尖的聚力,若是晋王放弃,无异于将他们这十年来的谋划付之东流。恐怕他们宁愿将晋王架成傀儡,也不愿他放弃。“殿下,这世上的人往往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不是别人让他知道的。”站在那个位置,当然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关键是上一辈子,沈笑语在长安城根本没有听到蜀地起兵的消息。一场皇家狩猎,晋王掉马而死,蜀地的叛乱是在晋王死后而起的,但也不过半载就被景赋平定了。“殿下深夜前来,有破解之法了?”晋王有法子,但是不可行,无奈道:“在遇见你与谢虞之前,本想着走一步算一步的。”见到沈笑语不解,晋王笑道,“有人不过为了男女的婚事,还折腾成这般模样,何况我这是民生之大事。”若起兵必然生灵涂炭。被语言针对的某人眼睛睁开,亮晶晶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