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出灰败惨白的狼狈来。
“咚咚咚”爬楼的脚步声很快停息,刀疤男接过水,拧开瓶盖劈头盖脸地浇在尤珉月脸上,等她略微恢复些清明后,便眼神示意小六把她吊起来。
麻绳穿过梁柱,尤珉月双手被束,整个人被吊起来,只有脚尖堪堪抵着地面,没多会便感觉力气流失所带来的疲惫。
刀疤男眯着眼拍她的脸,一脸的狞笑。
“法医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该是什么态度,自己心里有数也识点相啊,一晚上的功夫不得把你折腾得掉层皮啊。”
他觉得打点,恐吓得差不多了,接着眯起眼道。
“王华是自己走路不看路,摔下去淹死的吧?死亡时间是六点而不是八点,对吧?”
尤珉月身上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痛的,但是职业以及内心的道德让她没有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失去血色的苍白嘴唇蠕动,刀疤男凑近了听才听到她说的是。
“不,你们才是凶手。”
刀疤男一下怒了,把眉狠狠一拧,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两下。
“嘿,你说这人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
自从给尤珉月发过消息之后,周京突然心慌得厉害,眼皮莫名其妙地开始狂跳,她给尤珉月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她压着愤怒黑着脸发去消息。
“在干嘛?给我回个电话。”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周京再也忍不了了,她把牌往桌上一扔,丢下句”有点事失陪了”,便不顾好友们的挽留、报怨,提起脚步就往外跑。
一脚油门开回清湾家园,密码解锁打开门,里头黑洞洞的,不见丝毫人烟。
“宝贝儿你回来了吗?”
回应她的是空荡荡的回声。
尤珉月明显没回来,但她还是不死心,挨个房间找了个遍。
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听尤珉月说今晚要加班,这会儿都八点了,人怎么可能回不到家里?
她喘着气,马上给李建华打电话,听到李建华支支吾吾地说人在老家不知道情况后,马上挂断了,又挨个地给尤珉月的同事打了电话。
“没听说要加班啊?我下班的时候都看到她关了电脑在收拾台面了。”
周京的第一反应是尤珉月跑了!
但细细回想尤珉月的性格,她很快否认了这一可能性。
尤珉月不可能为了她这么一个烂人,自毁前程,带着家人颠沛流离。
会不会出事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周京给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打电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她的第六感有时候灵得可怕,那种近乎猛兽的直觉在多次行动中救了她的命。
周京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客客气气地跟各种局长、所长打电话,调监控、查动态。
在有着几十块分屏的宽大的屏幕上,周京的视线盯着从司法鉴定中心马路对面监控传来的枪灰色比亚迪影像,一直看到尤珉月开进了清湾家园。
她这时候后背就开始发凉了,直到她在警员的协助下,看到了停在她们单元楼楼下的面包车,半新不旧的,车窗贴着黑膜,在昏暗的夜色下十分不显眼。
薄薄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清湾家园是个老小区了,物业管理不规范,监控摄像头也不全是好的,而对着单元楼门口的摄像头刚好又是个坏的。
只看见那辆挡住摄像头的面包车在单元楼门口停了十来秒,尤珉月就不见了,再调电梯的监控,却并无她的身影。
尤珉月被绑架这一惊天霹雳的事实再加上短时间接收了过载的画面,周京此刻的大脑胀痛不已,心慌又悔恨,但她还不至于丢了主心骨。
在闭眼的短短几秒钟的功夫里,她便收拾好情绪,展示出无懈可击的一面。
“王叔,我需要你这边协助查一下这辆面包车的买卖和登记,陈所,我需要您帮忙查一下尤珉月最近办理的解剖案子。”
那叫王叔的局长原来也是仰仗周老将军平步青云,对周家的这位长孙女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这四九城里的关系盘根交错,要是内情人区厘清楚了发现其实也就上面那几家的势力操纵着,扶植起来扩盘尽忠的。
“周翔,你去调记录。”
王局的话音刚落下,司法鉴定中心的所长便跟着应声。
“是是。”
陈所长自从被周京打电话叫过来后心下里便惴惴不安,他是万万没想到李建华手底下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医竟有如此大来历。
要是这位尤法医好好的,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怕是他也要受牵连,虽然这事与他毫无关系,但上边要迁怒了,他必有一百种”死法”,仕途走到头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食指指关节敲击桌面发出脆响,沉稳的声音底下暗藏锋利。
“同志,再接着调这辆车的监控,看它开去哪了。”
“好的。”
宽大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