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地挨着,朝她的朋友们笑得明朗大方。
“我媳妇儿尤珉月,性格比较内敛,你们这些泼猴儿收敛点别吓到人家了。”
罢了还沉了眼威胁一番。
“嫂子好。”
“哪敢哪敢。”
“保证老老实实的!”
尤珉月能叫周京的话落在地上,其他人可不敢,七嘴八舌地应声道,说什么的都有。
周京领着她的心尖儿往座位那去,旁的人纷纷收好了腿腾出空间。
“这是陶沁怡,我们都喊她陶陶,这是程冰,尚秀文你认识的,还有那些”
她把手往里划了一圈儿,一笔带过。
“都是一些知根知底的朋友。”
尤珉月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冷淡的基本礼仪,再多的就没有了。
高冷有时候并不是个中性词,尤其是在这群权贵面前,尤珉月表现出来的冷淡、疏离在她们眼里就是轻视、怠慢以及拿乔。
虽然心生不满,但碍于周京在场并不好说些什么,还要赔笑。
一落座周京就把保温饭盒打开,鲜香扑鼻,冲淡了酒气。
“你们中心近段时间是不是挺忙的?最近不太平,好几起意外杀人案接踵而至,真叫人头疼。”
在检察院的尚秀文和尤珉月有工作上的联系,人品甩出周京好几条街,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她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尤珉月很欣赏。
虽然也是官二代,但为人并没有嚣张跋扈的性子,反倒是平易近人。
她脸色放柔了些,“是有些棘手,最近都在加班。”
尤珉月不光人长得漂亮,声音也清越好听,冷泉叮铃,语速适中,不紧不慢,有一种高知分子特有的稳重自持,再心浮气躁的人也禁不住耐下性子认真听她讲话。
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浅淡的消毒水味。
这味道要是在别人身上就会显得怪异、讨厌,但在她身上就会有一种会心的感慨,这疏离的气味跟她的气质再匹配不过了。
周京的注意力永远有一半是落在尤珉月身上的,她是热脸贴尤珉月的冷屁股贴习惯了,心甘情愿地抱着她的冰块儿。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天生的受虐狂,尤其是看到尤珉月对别人的态度与自己的截然相反时,内心的狂躁一点就爆发了。
唇线分明的唇重重一抿,眼神也晦暗着,不悦的情绪堆在眼底,只不过被阴影笼罩着,谁也不知道刚才还笑脸满面春风得意的周京心里已经窝着火气了。
一看保温饭盒里的粥便马上炸了,把盖子重重扣在台面上,抻直身子凑过去一巴掌拍到跑腿买粥的那人脑袋上,凌厉的掌风吓了旁人一跳,心惊胆战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你是不是傻,不是叫你不放葱不放姜?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就是听不到?”
扛枪的手劲儿大,一巴掌拍过去差点没把人给拍晕。
那跑腿的是个白瘦的兔哥儿,面色大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吓得直哆嗦。
“哎哟,我记着呢,到张记门口就忘了,实在不好意思,那我给嫂子挑出来。”
垂眸瞥了一眼坐姿端庄,已然噤声的尤珉月,周京扯了扯逼仄的圆领口,长腿一抻,靴子蹬在桌脚,硬生生将几百斤重的大理石桌踹得挪了半公分。
冷眼一横,“挑什么挑,缺心眼吧你。”
没必要生这么大气的,就连程冰都看不下去了。
“下次记得就好,没你什么事了,坐下吧。”
旁边的人也跟着打哈哈,说些嘴甜的话给周京顺气。
目睹了这一切的尤珉月更觉嫌恶,她最讨厌周京的一点就是狂妄自大,仿佛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人都必须听她的话,必须顺着她、捧着她。
脾气也大,不像个理智的成年人,倒像个无理取闹的顽童,不分场所地发脾气,彰显自己的暴躁。
尚秀文见状也不跟尤珉月搭话了,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的酒,手指搭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酒刚入喉是柔的,后劲儿才是一阵阵的苦。
在场的这些个人里大概只有她知道周京这是在撒气,将对尤珉月的气撒到无关紧要的旁人身上。
气什么?
无非是气尤珉月不跟她说说话,对自己的态度好过她的。
她又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问候,没理由也不可能将气撒在好友身上,只得是抓了个倒霉蛋撒气罢了。
与下巴平齐的头发用一个黑色发圈扎了个小啾啾,直愣愣地杵在脑后,额前自然垂下几缕刘海儿。
散下头发时还不以为意,贴着头皮束起头发来才看出周京头骨饱满到优越的弧度,也难怪她顶着个难驾驭的中分齐下巴短发也有股肆意洒脱的劲儿。
被迷彩裤包裹着的长腿分开,周京四平八稳地坐着,手上夹着双筷子把保温饭盒里的葱花和姜丝细细挑出来。
她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时极认真,好似扛着枪在狙击敌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