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舒痛苦,纠结,挣扎。“他应该也是心悦我的。”“我们两情相悦。”“我们会成亲的。”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尖刀,朝着林子舒的心,密密麻麻地扎了进来。可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何命运要对他如此不公。“你大可以一试。你是不是想逼疯我?”听不下去了,林子舒打断了林清茹下面的话。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与他人举案齐眉白首到老。林子舒的心,便揪在了一起,整个人,也快要发疯了。“这话,我只当你是在说笑,别让我听见第二次。”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林清茹仰着脸。“说了又怎样?”林子舒急急地吻上了她的唇,前所未有的凶狠,直到两人的嘴里都布满血腥气,他才松开了口。“再让我听到一次,我不介意在他面前重复一次。更不介意,让你现在就怀上我的孩子。”“你疯了!”林清茹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在伤口上按了按。是,他疯了,早在三年前他就疯了。“是的,我疯了。是你一步步把我逼疯了。明天,便去和他说清楚,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林清茹的心也跟着乱了。她呼吸变重了几分,整个人都有些发软。“你不能这样。”林子舒扣住了她的腰,凶狠地掐了一把:“不然呢?我就做你的兄长,送你出嫁,为你添妆,连花轿都要我背你上?”“是不是还要去看你拜堂成亲入洞房?”林子舒扼住了林清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你觉得,我不会发疯吗?”他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到。林清茹的眼角微微发酸,她忍不住地,又想哭了。这些日子,林子舒已经不知道弄哭过她几次了。诛心的话说得多了,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了。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便是嫁人了又能怎样,与他人成亲了又能怎样。她骗不了自己的心,更无法左右自己的心。她这一生,或许都再也无法将林子舒,彻底清理出自己的心。这一生,或许山高水长,路也遥遥,可她的终点,已经在这了。自从十二岁那年,她在秋千架上,遥遥一望,撞进了他的眼眸。他们彼此,都再也逃不掉了。林清茹几近绝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漫无天日的无边炼狱,或许是她此生永远的归宿。林子舒俯下身靠得更近了些。带着些怒意地吻,混着他身上的淡淡茶香,朝林清茹袭来。两人之间的呼吸,都乱了。林清茹浑身颤抖,眼泪也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不可抑制地流到了脸颊上。林子舒忘情地吻着她,单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不肯放开。窗外忽然刮起了夜风,将窗棱吹得吱呀作响。很快,一阵骤雨,便席卷而来。次日云销雨霁,杨六郎的马车早早便停在了林府门口。林清茹有些疲惫,昨晚又是一夜未眠,彼此折磨到了清晨林子舒才离去。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杨六郎的马车走去。“林小姐昨晚没有睡好?”许是看出了她的疲惫,临上马车前,杨六郎伸手扶了她一把,问到。“嗯,是有一点。”林清茹爬上了马车,回答他。“那,如果林小姐没休息好,身子不舒服的话。也不必在意与在下的约定,下次再去,也可以。”杨六郎站在马车旁,言辞恳切,目光炯炯,看不出任何不悦。
他越是这么好,林清茹的心,便越乱,也愈发愧疚。“没事的,我在车里歇息一会儿就好。”她盘算着,在护国寺里再同他说清楚吧。街边人多眼杂,总归是不好。待到了护国寺,杨六郎翻身下马,又过来扶着林清茹下了马车。“脚下小心,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这路上shi滑,你别摔了。”杨六郎朝着林清茹笑了笑,温温柔柔地说道。这样的男子,应当是个好夫婿。细心,体贴,且温柔。可惜,与她而言,终究是不合适的。但林清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每每她想提起,杨六郎那双清亮的眼眸朝她看来,便把她的话,堵了回去。“林小姐许的什么愿?”杨六郎看着方才认真许愿的林清茹,问到。林清茹看了看足尖,回到。“一愿,父母安康。”“二愿,兄长觅得良配。”“三愿,六郎事事顺遂,得偿所愿。”听到她提及自己,杨六郎忽得红了耳尖,有几分小孩子般的纯真。“林小姐居然还为在下许了愿。在下有些受宠若惊。”满京城的贵公子,都觉得林清茹粗鲁野蛮,娶回家恐怕是不得安生。可他,却好像从不这样觉得,反而处处都在照顾着她。她不过是,顺手,替他许个愿。他便能高兴成这样了。◎林家兄妹(3)◎“茹茹。”就在两人谈话之间,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林子舒站在不远处,目光不善的看着两人。听到他的声音,林清茹下意识地回头, 有些惊惧。她很怕林子舒在杨六郎面前对她做些什么。“林兄好。”杨六郎毕恭毕敬地朝林子舒行了个礼。林子舒没有理会他, 眼神一直落在林清茹的身上,半点都没有分给杨六郎。“你怎么来了?”林清茹有些尴尬,背脊发凉。林子舒看着她,不动声色地说到:“公事,路过。”“林兄不是在廷尉府任职吗?护国寺最近有案子?”杨六郎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嘴。林清茹紧张地看着林子舒,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自己说, 还是我替你说。”林子舒这才用眼睛扫了扫杨六郎,却并不答他的话, 只对着林清茹说到。林清茹抿着唇, 低声说到:“给我点时间, 我自己说。”林子舒点了点头,往一旁退了退,抬手示意:“嗯,说吧。”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