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茹抬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不许你再这么喊我。”林子舒接过了枕头,放在了一旁。“你到底想干嘛?”林清茹又往后撤了撤。林子舒眼底的暗chao,让她害怕。林子舒看着不断往后缩着的林清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现在知道怕了,白天气他的时候呢?说要嫁人的时候呢?没想过后果吗?没想过他会发疯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永远学不会克制隐忍,从前他倒是忍了,可是痛苦的只有自己。他只知道,若是自己不抓紧她,他便什么都不会有。他爱上的,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真要嫁人?”林子舒抬了抬眼皮,问她。“关你什么事啊?就算你是我兄长,你也管不着吧。”林清茹有些生气,语气不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你这个兄长什么事?”“我便是明天就出嫁,又与你何干。”她又拿话刺激自己。林子舒攥紧了手,手指陷入掌心,带出了几丝血迹。“你的事,我定然要管。”“就凭,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兄长。”“就凭你是我的人。”“就凭你爱我。”林子舒起身坐到了榻上,一步步向榻上的人逼近,声音暗哑,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林清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所有的伪装,全部的尖刺,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伸手,抵在了林子舒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求你了,做我的兄长吧,只做兄长吧。”林子舒看着她,眼神里都带着火,好像要将她整个人,一寸寸烧尽。“不行。”他牵住了林清茹的手,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吻上了她shi漉漉的眼眸。◎林家兄妹(2)◎林清茹又魂不守舍了好几天, 等到林母拉着她去参加永毅侯府杨家的赏蟹宴时,她才想起,自己好像说过要嫁人了。永毅侯府的侯夫人与林母是手帕交。她家的六郎如今刚好与林清茹同岁, 原本是定了亲事的。对方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可惜造化弄人, 福薄缘浅,还未等过门,那位贵女便得了急症,撒手人寰了。这可愁坏了永毅侯夫人,眼看着儿子越来越大,这婚事却一直没着落。所以, 前些日子林母去永毅侯府做客,无意间提了一句林清茹, 两人便一拍即合。今日, 便借着赏蟹宴, 让两人相看一番。说是相看,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两家交往甚密,两位夫人又是手帕交, 都是知根知底的关系, 这婚事, 基本上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林清茹没什么想法, 她反正, 除了嫁给林子舒, 嫁给谁都一样。左右, 都不是她心中所想。搭伙过日子罢了。她坐在席上, 只顾低头吃着蟹rou。别的, 便都由林母做主。杨六郎倒是个温润君子, 整场赏蟹宴下来,帮她端茶递水,礼数周全。两人分别时,杨六郎还约了林清茹隔日去花团街逛逛,陪她买些胭脂水粉。“不必了,我不爱用那些。”林清茹想要拒绝。这些年,为了避免有人上门提亲,她刻意扮成母夜叉的模样,平日里也并不涂脂抹粉。但是说到底,哪有女孩子喜欢舞刀弄枪,不爱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的。原本她凶名在外,还以为杨六郎定不会愿意与她结亲的。
结果,他好像并不在意。“那,你喜欢什么?兵器吗?我知道一个铁匠铺,那里打出来的短剑,非常锋利。”杨六郎见她拒绝自己,也不气馁,换了个地方,温温柔柔地问到。林清茹还是摇头:“不了,以后都不想舞刀弄枪了。”杨六郎略有些挫败,但并没有挂在脸上,只问了问:“那你还喜欢别的吗?我都可以陪你去。”林清茹看着自己的足尖,心里像压着几千斤的大石头,她突然,不想嫁给他了。他这样好的人,不是自己该去染指的。“对不起,是不是,我太冒昧了?”杨六郎站在原地,看着迟迟不说话的林清茹,也有些为难。“没有。嗯,不然,你陪我去趟护国寺吧,去拜拜?”林清茹抬起头,看向他。杨六郎却像是如获至宝一般,弯眼笑了起来:“好呀。明日我去你府上接你。”“山上比不得城内,或许有些寒凉,明日林小姐,可以多穿件外衫。”临行前,他又嘱咐了一声。林清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转身进了马车。车夫驾起马车,沿着长街,慢慢驶回林府。不远处的阁楼里,林子舒看着街上的一切,将手中的杯盏捻得粉碎。她还是要嫁人。累了一天,林清茹有些疲惫,早早梳洗完,便回了房。她揉了揉肩膀,一边往里间走,一边叹气。“叹什么气?对未来夫婿不满意?”一只大手从她的身侧伸了过来,将她拉进了怀里,扣在了身前。白日里看见她与杨六郎说说笑笑,林子舒现在嫉妒的快要冒火了。屋内并未掌灯,漆黑一片。但林清茹知道,是他。如水月华透过窗棱,照了进来。在屋内投射出一些光斑。林清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像个木头。“怎么不说话。”习惯了她往日对自己的明嘲暗讽刀兵相见,此刻她突然安静下来,林子舒倒有些不适应了。“我累了。”林清茹轻轻说了句。“同旁人说话就不累,同我说话就累?”林子舒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掰了过来,迫使她面向自己。林清茹别过了脑袋。“你听懂了。”“别装傻。”她累了,在这一段畸形的,无望的爱情中,累了。再也不想折磨自己了,她选择先放手。“我不懂。”林子舒压着她,不肯松手。“我永远也不想懂。别再跟我说什么累了的话。”“我听不得。”林子舒喘着气,呼吸都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