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看到衮儿后心中藏满疑问,正好此时两人单独相处,正是询问的好时机。
萧离忙走进去看,慕云帆疼的恍惚,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是看到了做梦才会见到的小徒弟,下意识地说到:“生辰吉乐”,声音很小,仿佛呓语,就又晕了过去。
姜栗有了应对方法,心下稍安,安抚道:“你们先出去,他问题不大。放心,有我在,你爹爹不会有事的。”后半句是说给小衮儿听的,衮儿听到后就点点头,拉着旁边的怪叔叔一起出去了。
“呜……”屋里传来一声痛呼,萧离忙站起身推门而入,就看到床上的师父已经醒来,姜栗正拔出慕云帆小腹上最后一根针。
慕云帆本以为这次的腹痛可以很快过去,没想到愈演愈烈,腹部感觉像是被大锤砸过,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紧,以至一声都发不出,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嗯嗯!”
取出银针,便动手解慕云帆的衣带,一扭头就看到一大一小紧紧地盯着自己看,画面颇为搞笑。
体倒地的闷声,萧离迅速转身,就看到师父蜷成一团,手紧紧攥着腹部的衣物,神情俱是痛楚。
慕云帆怀小衮儿的时候就已经思考过这个将来必定要回答的人生问题,他不想编撰一个不存在的女子,不管是说她抛弃了他们,还是说她去世了,都让慕云帆感到不妥。且小衮儿终究要知道真相,但要自己直接告诉衮儿是自己生的,他又张不开嘴,只好想了这么一句折中的应答方法。
萧离蹲下后便将小娃娃的五官看得更清楚了,从眉毛看到下巴,大大的眼睛睁着看向自己,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睁闭上下扫动,像极了师父,萧离越看越喜爱,已经爱屋及乌。既然没有娘亲,那他是不是还能……总之不管真相如何,萧离已经打算认小衮儿当义子,好好疼爱他一辈子。
谁知刚打算动身,就听到敲门声,继而自己家摇摇欲坠的门就被暴力踹开。
姜栗太了解病秧子的身体,他生产之时伤了宫体,此后几年宫体就会偶尔发炎,姜栗专门为他调制了特殊药水,发炎之时就将药水推入宫体,一是镇痛,二是消炎,效果显着。慕云帆已经很久没有发炎了,姜栗也以为自己彻底治好了慕云帆。
将师父平躺放到床上后,萧离只来得及给慕云帆盖上棉被,就匆匆出门前往隔壁。远处暗卫一直关注着主子的动向,见主子匆匆出来,以为主子遇到了棘手之事,便欲现身,接着就看见主子一手敲隔壁的门,一手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见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慕云帆,姜栗也有些慌了,之前的发炎并不会像这次这般猛烈。简单把过脉后,心里有了盘算,看来是妄动真气加上情绪起伏过大,两者结合,致使病情加重。
姜栗回家之后便取了热水蹲在院中给小衮儿擦脸,一边擦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向,他直觉来人身份不简单,怕慕云帆遇到仇家寻仇。在听到隔壁陌生男人的呼喊后心下一凛,快速把衮儿擦干就打算过去看看情况。
听到萧离的呼喊,理智微微回笼,虚弱说到:“隔壁……去隔壁。”便头一转,彻底昏死过去。
“咳咳,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萧离没有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只能秉持着礼貌,蹲下身来。
萧离赶紧搂起师父,刚回归的三魂七魄又要离体,他感觉到师父在自己怀里细细地发抖,牙关紧咬,光洁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师父!你怎么了?”
萧离知道师父并无大碍后也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并无大用,反而干扰大夫行医,也就乖乖跟着小衮儿出去了。
“你叫衮儿?”
看到姜栗提了药箱出来,萧离心下大定,这才注意到院子中心的小娃娃。两人匆匆对视,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担忧。萧离看着小娃娃似曾相识的面孔,感觉自己好像搞错了某件事情,忽略了某些东西。
姜栗第一次看清面前之人的面貌,顿了一下,来人面如冠玉,龙眉凤目,简直是小衮儿的放大版。一身英武之气,就是嘴边仿佛有血迹。再看到他慌张的神色便已猜到大概,转头进屋去拿药箱。
萧离内力深厚自然能听到,他从见到慕云帆起一直
“我没有娘亲,我只有爹爹。”小衮儿摇摇头。
萧离赶紧将师父打横抱起,惊觉师父轻了好多,苦涩地想到师父这几年应该过得不好。
“你娘亲在哪里呀?”
“可以呀,你问吧。”小衮儿对这位叔叔也是充满了好奇,他为数不多的人生经验感觉此人与爹爹关系不一般。
小衮儿见陌生叔叔望着自己发呆,又看他嘴角仿佛有有血迹,便拿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拭。萧离眼睛一直盯着小衮儿,看他给自己擦拭血迹,忙用自己的衣袖擦抹干净,暗暗羞愧自己竟然吓到了小孩子。
他看起来非常慌张,神情俱是担忧,匆匆行了礼后,便指向隔壁:“师父他,慕云帆似是腹痛,已不省人事,求求您救救他。”说完又怕他会拒绝,补充到:“我会重金回报,还请您伸手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