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炫耀欲。”银狼冷淡地评价。
重要?什么最重要。刃注视着别有用心的彩灯捆缚这张姝丽却圣洁的脸,忽明忽暗的光影在这洁白的雪地肆意张扬。刃注视着他黑色衣领下深刻的锁骨被欲望塑形,白皙的肌肤沾染了肮脏深红的水光。刃注视着男人,已无心离去,哪管夜色、癫狂梦与醉醺的月。这个名字带来的纷杂记忆像是坍陷的山体,可他感觉不到沉重,只能感觉到自由的、温和的风。风过滤、清洗了本就稀薄的醉意,刃自退伍后从未如此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而且绝不退缩。
“走吧。”卡芙卡拎起大衣,带着女孩离开。
他想把男人牢牢捆入怀中,密不可分,听男人哀婉的祈求。他想把男人按在落地窗前,就着闪烁的霓虹灯后入,在男人的身体里烙下他的印记。他想把住男人柔腻的大腿,噬咬黑袜下灵动的脚踝,再捂住男人的嘴,掐住男人的脖子,感受他锁紧的花园。他要在男人身上用尽所有他听到的、看到的、想象到的一切龌龊手段,直至这朵骄傲的花苞哭泣着朝自己颤抖盛放。
男人有把好嗓子,温润如水,拖长了的尾调像是在撒娇,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度。刃哪还有心情去想疑似卡芙卡的人影,他故作淡漠地回了句随便。于是男人叫来酒保,点了两杯最简单的威士忌。不过几个呼吸,琥珀色的酒液盛了透明的波纹留在桌台。男人手指搭在杯沿,刚想拿起,就被刃按住。他垂眸,刃的手比他大出一圈,指腹的茧摩挲他的骨节。
刃倒是隐约看到了卡芙卡的背影,但没等他多想一秒,身边男人就慢悠悠地开口:“想喝什么?”
“很重要?”男人狡黠地眨眼“刃?”
男人抽出手,从刃的裤兜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将打火机缓慢地,沿着刃的指尖推进掌心,那两截骨节分明的玉再轻飘飘地滑走。刃盯着他,他笑咪咪地将烟抿在柔软的花瓣,无声地示意刃。
固然得了男人的主动眷顾,可刃没有迫不及待地攀谈。他只是用一种被银狼评价为极端下流的眼神描纂男人凑近的脸庞,直到男人带着浅淡酒气的话语蛊惑他:
先映入眼帘的是眼睛。银发男人有一双璀璨到令刃瞬间屏住呼吸的金眸,金色多是威严凛然的,但男人的眼睛形状却是婉转多情的,纤长的睫毛顺着弧度攀沿而上又漫步而下。尤其是左眼下那颗泪痣,柔化了那份高不可攀,转而像是在嘴里用唇舌含吮的蜂蜜,或是饿鬼手里柔软白饼上的一点芝麻,让人无法克制自己想要一口吞下的叫嚣饥渴。
名字,是钥匙,是许可。
人群随着男人走来而自动分开,直到男人走到刃身边。刃就足够高了,男人完全不逊于他,若是算上高马尾,还得让刃低一头。
刃像是所有渴望美人垂青的痴汉,摁下旋钮,一簇随着心脏鼓动的火焰经他之手诞生。火焰舔舐银发男人的眉眼、鼻根、唇瓣的半边,欲望的阴影在他的侧脸流淌成暗潮,拍打在刃干涩难耐的心墙。这墙曾经坚不可摧,如今却一触即碎。
刃倒无所谓银发男人是不是什么背影杀手,就看背影也足够他的小兄弟打一晚上招呼,大不了后入。但若说没点遐想也是哄鬼,男人就是这么没骨气的玩意,可银发男人的容貌远远超乎刃的想象。
军里管手机,对外联系只能通过公用电话,手机也只每日夜晚下发半小时的时间,没卡,用公网。逼得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快枪手,不计较时间地点就开始施法。刃很少用手机,室友施法他就去外面吃糖,军队禁烟。有次室友和他骂现在的女人心眼比马蜂窝都多,半遮半掩露个背,结果一转头能吓萎。
“名字。”
“这就叫背影杀手!”室友狠狠嚼碎糖块“娘希匹的!”
“喝一杯?”
“名字”
刃的耐心在飞速蒸发,他急于获得一种确认。他小时候除了劫涩吸杜什么混球事都做了个遍,再一次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后被养父绑起来扔进军队,这些年下来也勉强有了点法制观念。比如强健不可以,但合建可以。如果能得到名字,哪怕只是一个花名。刃都有理由将那所谓的底线踩在脚下,随后任他心意为所欲为。
可直到男人慢哒哒抽完半根烟,也没有再搭理刃。任凭刃的呼吸愈发粗重,任凭那压在身上的滚烫视线毫不掩
,鼻梁高挺,薄唇抿起,浓厚的男性荷尔蒙让他旁边的浓妆艳抹的男孩烫红了脸,呢喃着想要打个招呼。可惜这片少男心注定落空,因为刃终于看到了银发男人的模样。
这双眼,就足够刃做点违法乱纪的事了,更何况男人用姣好的面容和淡粉色的猫猫嘴朝他笑。
刃不舍得松开手,那明灭的美人面倏忽间遁入模糊的玻璃,只剩一点红光凄艳地燃烧。他用大拇指轻轻扣住拳头,企图不让自己暴力击碎这朦胧的暧昧。
于是他没有回自己角落里的小沙发,而是带着男人坐到一个光明正大的位置,所有暗搓搓注意男人的酒客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位置。他能听到男人的哼笑,可他反而感觉得到了某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