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知聿怀里退了出来。
沈知聿只当他害羞,笑了笑:“他们都进去了,没人看。”
确实,如今院儿里的人都不想讨嫌,备水的被水,备饭的备饭,备碗筷的被碗筷,没事儿的都要找个事情来做,唯恐扰了这对恩爱夫夫。
沈知聿拉着姜沅进了里屋,动作细致地将姜沅的衣袍卷了卷,掬了一捧水,给姜沅洗洗手。
姜沅觉得不自在,主动起了别的话题:“爷,你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晚?”
沈知聿皱了皱眉头,“国子学的一位大儒齐暮德,可以称得上桃李满天下了,当朝宰相都是他的学生。本是德高望重的人,近日却闹出来一桩丑闻。他将添香阁一位十几岁的癸君弄出了身孕,那癸君上门去要个说法,被他们打出门外,孩子都没了。国子学的学生都在为这事儿吵,有的人说他有违师德,不宜再传道授业;也有人说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添香阁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那癸君没理由要求齐暮德娶他。齐暮德能为朝廷培养人材,切不可因小失大。”
姜沅自然是听过齐暮德的名字,那人的年纪怕是都要做癸君的爷爷了,他鄙夷地撇撇嘴。
“沅儿怎么看?”
“这有什么好吵的?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既是教书育人,便要行得正,坐得端。为人师者,必先正其身,方能教书育人,此乃师德之本。他做不到,何必挽留,误人子弟罢了!”
“嫂嫂说的是!好一个身正为范!我也实在不明白为他辩护的人是何居心?国子学读书叫人读傻了!”
沈祁安接了话茬儿,从外面进来,倒叫沈知聿和姜沅吓了一跳。
“祁安近日忙得不见人影儿,今天怎么得空来了?”
沈祁安让月风捧了一个匣子上前,“钱谨归来,特意带了江州的贡茶,明前龙井。拢共这么一小盒,父亲说拿来给大哥尝尝。说大哥现在读书辛苦,绿茶能提神醒脑。”
沈知聿亲自接住,“劳父亲记挂,也麻烦祁安走这一趟。”
沈祁安摆摆手,示意沈知聿不用多谢。“本是去父亲那里商量安排清明祭祀的事情,父亲吩咐了,我顺道儿送过来。”
下人们正在往餐桌上摆弄饭菜,佳肴飘香。
沈知聿开口道:“祁安用过了没?坐下再吃些罢。”
沈祁安本来不欲多待,其实送茶也不用他亲来。只是自从那日和姜沅不欢而散,他就再没见过姜沅人影儿。
姜沅成日躲在林颐院里头,沈祁安看不到摸不着,又猜不透姜沅是什么心思。他自觉当时两人情投意合,在添香阁的那段时日情意绵绵,如胶似漆。如今姜沅不理人了,倒是让沈祁安咂出一丝薄情寡义的味道。
可他沈祁安是谁,想与他欢好的美官儿人多到添香阁都塞不下,心里头总念着姜沅做甚!于是,这些日子除了和钱谨、王晚漾等人忙着采买的事儿,沈祁安就去添香阁寻人厮混。瞧着那官儿雌伏在自己身下,沈祁安眼前竟浮现出姜沅的脸。姜沅高潮时,脸上常挂着泪,睫羽微颤,脸颊绯红,全身上下的瓷白肌肤被肏得透粉。那屄穴又润又热,媚肉紧紧缠着鸡巴吮吸,让人不想从里面抽出来,恨不得醉死在他身上。
沈祁安心里想得紧,思索半天,找了个由头来了林颐院,虽说刚刚接了姜沅话茬儿,但姜沅冷着脸,自沈祁安进来再没抬眼瞧过人,像块儿冰疙瘩,当真是让人气得想扑上去咬一口。
他故意想要留下,“忙到现在没吃饭呢!大哥要是不介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月风白了沈祁安一眼,刚刚在竹颐院里吃了两碗饭的人是谁!怎的这二爷永远吃不饱似的!
沈知聿忙吩咐下人多取一副碗筷。“祁安要多吃些,你这些时日奔波劳碌,看着瘦了许多!”
姜沅正帮着妙君和环姐姐摆盘,听罢,不动声色地将沈祁安那碗饭压实了,又添了一勺。
林颐院菜式多,做得又精巧好看。旁的也就罢了,那盘樱桃肉可是道费时费力的菜,放上香料与红曲粉,先炖再蒸,蒸好后,皮与肥肉融缩软糯,如一颗颗樱桃摆在酥软的瘦肉表面。足以见备饭人的用心,沈祁安心里吃味,又看沈知聿和姜沅两人互相加菜盛汤,更是气恼。索性埋头苦吃。
三人用完饭。姜沅说:“爷今日还有时间休息吗?若是不着急去国子学,我叫人把帐子放了,安息香点上,爷去睡一会儿。”
“不了,齐暮德的事情还没结论,得赶过去。”
沈祁安听了,计上心头。“大哥这就要去了吗?祭祀祭祖的事情还想和你商量商量。要不……要不我和沅嫂嫂商量是一样的。”
“这是大事,我不行。”姜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归不安好心。
“都是沈家的事儿,沅儿着手了解一下也是好的。”沈知聿却想着,姜沅早早多掌管些沈家的事儿,到时候分家出去做主母,也有些准备。“沅儿有什么不懂的,回来问我。”
沈知聿走后,妙君去烹茶,正殿里头就剩下环姐姐侍候姜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