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几个闹事的工人见祝云戈一副衣冠楚楚的精英样貌,以为是什么青天大官人救世主来了,一群人围上来七嘴八舌找他告状。
“领导,盛元拖欠我们高温补贴!”
“简帧不是好东西!”
“承诺的薪水发不到位!我们要找电视台,要曝光!”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不知作何应对,身边陪着的小秘书只知道伸手护住老板,却没有任何谈判的意识和能力,这种被包围的不舒适感让祝云戈脸更冷了几分,脸上的肌肉更绷紧,这种不友好的面容不是出于本意,是下意识的自我防御。
简帧想让她的人去堵工人们的嘴,已然来不及。
一直跟在祝云戈身后态度恭敬的仇新勇不忍见这一度失控的场景,主动站在祝云戈身边,张开双臂,将人群拦了拦,隔出一个安全区域大声沟通:“工友们,咱们先别着急,咱们补发高温费一周之内到位,我们向你们保证,好吗?”
紧接着,仇新勇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对面的工人,大声道:“如果不到位,你们随时随地打电话给我,已经快中午了,大家赶紧回去,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在安抚、劝解和协调下,一场热闹就这么稀稀拉拉散去。
回程路上,祝云戈和仇新勇坐在后排,车厢里一度沉默,最后还是仇新勇先开口:“祝总……不好意思啊,我善做主张了。”
祝云戈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他:“药物销售你懂多少?”
“基本的流程和工作重点了解,毕竟以前工作打了无数交道。”
“盛元销售部你来代管,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祝云戈紧接着又问。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仇新勇怔忡住了,呆在旁边没说话,只是脸色欣喜若狂:“我……我尽力!”
“明天让于青月给你安排入职。”
“感谢,谢谢祝总的信任。”
夜里,钟文许跟祝云戈亲热完细细给他按着腰背,贴在他脖颈上问他:“仇新勇是不是还不错。”
“嗯”,祝云戈闭着眼睛含糊其辞,像个慵懒的猫儿,脑袋在钟文许怀里蹭了蹭,很亲密依赖的姿态,把钟文许蹭地心痒痒,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不仅他的身体接受了自己,心也在慢慢靠近,就好像他俩是一家子,任何祝云戈想做的决定,钟文许都能先帮他把关,乃至给到接近上限的答案。
祝云戈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将自己创立的创新业务从盛元剥离出来成立一个单独公司——研华,由钟文许担当这家公司法人以及实际业务负责人。这一年钟文许刚刚40岁,一家估值近十亿美金的公司管理权落在自己身上,同时拥有至高的权力和挑战。
一路走来,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销售,慢慢爬到祝云戈的贴身副总、再到一起打创新制药的江山、再流放销售部,他今天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一方沃土,明明是一份喜忧参半的生日礼物,在祝云戈的那一盘大棋中,他大概率是棋盘的一部分,这次却分外感动:他不知道祝云戈在董事会那里做了怎样的努力和斡旋,自己付出了多少成本与身家回购股票,才能够只身保住盛元的创新业务,并全须全尾地交予到钟文许手中。
接到任命的那一刻,钟文许心疼比欣喜来得更多。他记得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他跟祝云戈一同在沪城出差,酒店行政酒廊的角落里,两个人就业务分拆聊了很久,经营范围、客户结构、上市规划,当时钟文许只当是一份说说而已的五年规划,任命邮件下发的这一刻,他仍像沉醉在一个酒香的梦中,有些不真实,他狠狠咬了一口下唇唇肉,是真的,还有如此真实的痛感。
秘书郭忆敲门打破钟文许的痴妄,通知他去顶楼会议室参会,他来不及问是什么会议内容,披上外套向外走去,乘电梯走进大会议室,齐刷刷出现在眼前的是创新制药部的员工们,按道理应该说是研华的员工们,严思敏送上一束鲜嫩欲滴的鲜花,其他人放礼炮的放礼炮,推蛋糕的推蛋糕……
“生日快乐钟总!”
“恭喜恭喜,生日和研华工商注册同一天,双喜临门!”
“文许是人生赢家!”
“媒体报道已经出来了!都说您是新贵诶!”
……
眼前的场景像一部无声胶片电影,那么真实鲜活,却有种距离感,直到祝云戈推门进来,原本低着头跟身边秘书小姚交代事情的男人,抬头看到眼前热闹的场景,掀起唇角眯起桃花眼对着钟文许笑了笑,果断大步走进跟钟文许握了握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围观的所有人看来,钟文许令人艳羡,一个山沟沟出来的穷小子得此青云之志,毕生积攒了多少好运气能遇到祝云戈这般良师、领路人,只有钟文许自己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这良师一般的爱人,背地里给过他多少委屈和不甘。
于青月带头起哄让钟文许说两句,他没有客气,张嘴便来:“谢谢祝总的信任,愿意让我继续跟盛元创新制药事业部一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