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拉倒。
唐怀芝欢欢喜喜地坐在屋檐台阶上,自己抱着吃。
一口塞进去,甜滋滋香喷喷软糯糯,又有点儿凉丝丝的,美得他忍不住闭着眼睛颤了颤。
刚来的时候,小孩儿对青蓝哥还有些陌生,总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不敢太亲近。
几天过去,跟青蓝哥又熟悉起来。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青蓝哥又给养小狗,又给买好吃的,越想越开心。
抱着他那个小枕头在床上滚滚,觉得青蓝哥可太好啦。
可能是晚饭吃多了,这会儿有些失眠,唐怀芝在自己床上磨蹭半晌,索性抱着小枕头下床,寻着亮光跑青蓝哥房里去了。
罗青蓝刚沐浴完,坐在床上读书,听见动静抬头,见小孩儿光着脚,又皱了皱眉,把自己的便鞋踢了过去,问他,“还不睡?”
罗青蓝的鞋像小船,唐怀芝趿拉上,磨蹭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睡不着啊。”
没等罗青蓝说什么,唐怀芝便瞪掉鞋,自己爬上了床。
罗青蓝没理他,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唐怀芝把小枕头摆好,拍拍,跪床上趴在罗青蓝后背上,“青蓝哥,你怎每晚都不熄灯啊?”
罗青蓝抖抖肩膀,让他“下去”,又说自己是“忘了”。
唐怀芝“哦”了一声,又道:“我今晚陪你睡,行不?”
罗青蓝:“不行。”
唐怀芝又“哦”了一声,不缠磨了,但也不走,赖着了。
一会儿问青蓝哥在“看什么书”,一会儿指着一个字问“这怎么念”,一会儿又说“啥时候去上学”。
罗青蓝被烦得不行,连着吐了好几口气,但还是板着脸一一回答了。
过了一会儿,小孩儿打了个哈欠,困了。
往常这时辰,他早睡着了,这会儿困劲儿上来,有些难受,眼睛都揉红了。
“别揉了,”罗青蓝把书合上放在一边,“快睡。”
唐怀芝咕哝着“嗯”了一声,趴枕头上就睡了。
罗青蓝看着在床上趴了个对角的小孩儿,凝神盯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人翻过来,往床里边摆正。
睡之前想了一下,随手抓起床边桌上的一粒石头,对着烛台抛过去,嗖的一下,烛焰应声而灭。
唐怀芝还没睡太沉,翻个身,胳膊搭在罗青蓝肚子上,迷迷糊糊地问他:“什么声儿啊?”
罗青蓝把他的胳膊拿下去,在枕头上摆出规整的弯,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没什么,睡吧。”
“嗯。”
唐怀芝砸砸嘴,过一会儿又道:“明儿有炙羊rou吃吗?”
罗青蓝:“没有。”
唐怀芝:“你骗人,我看见后厨刚送来一头羊。”
罗青蓝:“”
罗青蓝把他搭上来的肩膀又摆好,小声道:“疹子刚好,任性可以,但别太过火。”
唐怀芝眉毛动了动,被嫌弃的那隻胳膊凑过来,捏住了罗青蓝的袖子一角。
不知哼唧了几句什么,又道:“嗯,炙羊rou要用大火。”
罗青蓝:“”
大将军无奈地勾勾嘴角,给小孩儿往上拽了拽被子,拍拍他肩膀,用气声道:“知道啦。”
军营
那头羊是罗青蓝跟庄蔚要的。
他认识外来的客商,弄来的草原滩羊,rou质鲜嫩,膻味极小,烤一半蒸一半,还留了些羊腿rou试试最近时兴的炒菜。
羊rou烤得滋滋冒油,隻撒盐粒就已经很香了。
他们是第二日晚上在院子里吃的,支了烤rou架子,炭火劈里啪啦响。
小孩儿高兴坏了,捧着羊rou汤吸溜溜喝一口,坐在凳子上小腿荡啊荡。
一张嘴,青蓝哥就给塞一口割好的炙羊rou。
罗青蓝心思粗,隻想着小孩儿是嘴馋了。
阿沅叔却看出来,小孩儿这是有些想辽东了。
辽东这会儿早下好几场雪了,那儿的人都喜欢在这时候吃烤rou喝羊rou汤,一口下去全身都熨帖了。
金礼也跟着吃高兴了,他选了肥瘦相间的羊rou,切成块串竹签子上,给唐怀芝烤着吃。
这也是京城时兴的吃法,说是比用匕首割着吃文雅,酒楼都有这道菜。
唐怀芝叼着串在嘴边一撸,嚼得腮帮子鼓起来,竹签烤焦的头在嘴边留下一道黑乎乎的线。
金礼笑着给他擦嘴,心想这也没见多文雅啊。
小孩儿吃了一肚子羊rou,又喝了口汤溜缝儿,站起来对着罗青蓝拍拍肚子,不好意思地道:“鼓起来啦!”
罗青蓝难得笑笑,“别吃了,再撑着。”
唐怀芝抹抹嘴角,“吃不下啦!”
吃饱喝足,唐怀芝摸着小肚子,在宝镜堂的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儿消食,直把小狗都转悠困了,才回房去睡觉。
青蓝哥说学堂要下个月再去,还有好几日,便让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