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结于心(第1/1页)
安笙只当没看见徐氏递来的眼色,径自跟着吴公公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麟和顾荣兄弟二人亲自送吴公公出去,一路陪着小心,待他们走后,徐氏才皱着眉头小声嘟囔道:“这丫头也是个死性儿的,寻常瞧着还算机灵,这会儿笨的跟什么似的,可千万别得罪了贵人们才好!”
这是埋怨安笙临走的时候,没看见她使眼色呢。
其实安笙哪里是真没瞧见,不过装着没瞧见罢了。
屋里其他人听见徐氏嘟囔,虽都有心应上两句,但思来想去却还是都没张口。
永宁侯府门外。
吴公公劝停了顾麟顾荣兄弟二人,请安笙先上了一辆马车,然后,自己才上了后头的一辆,吩咐车夫赶车。
顾麟原本还想着嘱咐安笙几句,但一直没得着机会,是以等车走后,还在那不安地伸着脖子往外瞧。
顾荣见了,便说:“行了,都走远了,大哥你就别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安笙这一遭若真能替四公主殿下看好了病,得皇后娘娘青眼,对咱们家是只有好处的。”
顾麟又焉能不知这个道理?
可顾荣也说了,是看好了才有好处,那若是看不好呢?会不会好处没了反倒遭来祸事呢?
经过方氏那事,他真是怕了,是宁愿无功也不想要过。
但顾荣说的也没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担心也没用,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等着这一件事了。
再说安笙随着吴公公到了皇后,马车在朝阳门停下,安笙下车,随同吴公公一道入了宫门,便有两顶小轿停在朝阳门里头。
吴公公引着安笙上了其中一辆,自己坐了另一辆,这才又从玄德门进入内宫。
进了内宫后,便下了轿子,一路弯弯绕绕地又走了许久,方才到皇后娘娘的凤仪宫。
安笙不是头一次见皇后娘娘,但却是第一次私下里自己一个人拜见皇后娘娘。
凤仪宫彩绣辉煌,贵丽非常,皇后娘娘却和气可亲,并没有高高在上的天下之母的架子。
安笙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来时猜测的不差,也就放了心,按着礼仪拜见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立时叫了起,朝她笑了笑,说:“原该留你说会儿话的,不过,惠妃那里急得很,只求着你快些过去,本宫也就先不留你了,等你替文婧瞧完了病,再回来同本宫说话吧。”
安笙知道,皇后娘娘口中的文婧,定然就是指四公主了,于是赶忙应是。
皇后叫了自己身边的掌事宫女文鸳,送安笙主仆去四公主那里。
倚翠宫中,惠妃早就急的直走来走去,每隔一会儿都要问问人来了没有。
正好这次问过,前头来报说人到了,惠妃赶忙叫将人请进四公主的寝屋。
安笙随着文鸳和另一名宫女进了四公主的寝屋,迎面就见一宫装丽人,虽面色憔悴,但仍旧难掩风姿,瞧着年纪应该在三十左右,想来年轻时候定也是个美人。
这位必然就是惠妃娘娘了,安笙暗道。
果不其然,就听文鸳和那名宫女朝人行礼,叫着惠妃娘娘。
安笙便也福身行了一礼。
惠妃赶忙叫起,道:“今日匆忙请顾二小姐入宫,实在有事所求,还请顾二小姐万勿怪罪。”
惠妃这姿态可谓摆的极低。
按理来说,就算是她请安笙来帮四公主瞧病,也未必不可以权压人,而没必要这般客气,但她却没有选择用身份压人,而是实打实地摆出了求人的态度。
别的且不说,单说惠妃这般姿态,就叫安笙心里受用得很。
她也明白惠妃是一片慈母情怀,故而闻言便还礼道:“娘娘折煞小女了,能得娘娘青眼,是小女的造化,既然娘娘信得过小女,那小女自当竭尽全力替四公主殿下瞧病。”
她不敢保证一定能将人治好,毕竟她连脉都未诊过,但她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会竭尽所能。
就算不为了惠妃一番慈母情怀,单为了四公主这个人,她也定当用心。
说真的,她还挺喜欢四公主这个小姑娘的。
当日她救下杜奕衡虽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未尝不可说是胆识过人,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一个小姑娘要躲过荣贵妃的耳目,带走杜奕衡一个大男人,着实不易,但再不易,她却也将人救下来了。
所以,安笙欣赏她这份胆识心性,但虽则有意结交,四公主在内宫,她在外,毕竟没什么来往,元宵节那日碰见,已是意外了。
不想今日却在这种情形下见到了。
既然是来瞧病的,那也话不多说了,安笙便问惠妃,“敢问娘娘,公主殿下之前可曾瞧过太医了?可有脉案留下?”
惠妃一听,忙点头说有,又叫之前出去迎她们那个宫女去拿脉案过来。
那宫女闻言忙去取了脉案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安笙。
安笙接过来